“原來是這樣。”獵戶沉沉一歎,“這帶最近不太平,你們....兄妹倆無依無靠,身上連個防身的武器都沒有就敢往西走,著實是太膽大了些。”
薑芷假裝抹了兩把眼淚,“謝謝您救了我們。”
獵戶又問:“你們要去鄯都?”
薑芷點頭。
“好在你們今兒遇上了我。”獵戶拍拍胸口,“剛好我過兩日要去鄯都,我可以捎你們一程。”
“真的?”薑芷喜不自禁,沒想到劫後餘生自己竟是能如此幸運。
可轉念一想,“可是我哥哥.....”
獵戶擺擺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的傷隻是看起來嚇人,其實傷口並不深。我這裡有上好的金瘡藥,你給他用上,很快就無大礙了。”
獵戶將藥瓶遞給她。
薑芷呆呆看著對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獵戶又抬了抬手,“給你哥哥上藥啊。”
“啊?”薑芷懵了。
她剛想說能不能麻煩您給我哥哥上藥,誰知獵戶卻先一步開口,“既然是兄妹,上個藥總是可以的吧。”
這下算是徹底把她的話給堵死了。
薑芷啞然,心道人果然不能撒謊,這簡直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她無奈接過藥瓶,還想再開口問些什麼,獵戶卻已經走了出去,而且還十分‘貼心’地替他們關上了房門。
薑芷低頭看了眼床上躺著隻著了一件裡衣的白楓,又看看自己手裡的藥,頓時有些為難。
既要上藥,那就必須把衣服給解開。
這下薑芷可泛起了難。
就連她與宋衡已有婚約,二人也不曾這般親近過。可她與白楓才認識不過一天,連相熟的朋友都算不上,更何況還要寬衣解帶,這實在是逾矩。
但人家畢竟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再加上眼下他們正在逃亡,也沒那麼多講究和顧及。
想通了後,薑芷也就沒再多猶豫,抬手解開了對方的衣帶。
薄薄的裡衣下露出白皙的皮膚。
白楓看起來瘦瘦的,總給人一種身體不太好的樣子,卻不想他的身體比薑芷想象中要精壯結實。
但讓薑芷更加驚訝的是,這具身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傷痕。
有的刀傷,也有鞭痕,傷痕累累下倒顯得現在的傷口沒那麼駭人了。
薑芷忍不住猜想白楓到底是乾什麼的?不但又病又啞,還曾經受過這麼多傷。
他曾經都經曆了什麼?
片刻的恍神過後,薑芷小心翼翼地掀開被鮮血染紅的紗布。
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滲血,但薑芷還是被赤、裸的刀傷給驚到了,連倒藥的手也止不住在顫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粉觸上傷口太過疼痛,薑芷感覺到手下的身體猛地動了一下。
她本能地用另外一隻手壓住白楓的身體,以防止他亂動。
掌心的皮膚觸上對方結實的肌肉和緊致的皮膚,薑芷猛然回過神來,隻覺得指尖像是要燒了起來般。
她急忙收回手,又抬頭去看白楓,正巧對上一雙沉靜的眸子。
白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沒有起身,也沒有喊疼,隻靜靜看著她,如墨的目光濃烈得化不開。
薑芷咽了咽口水,斂下麵上慌亂的表情,故作無事發生地幫他攏上衣服,道:“你醒啦,我剛給你上完藥。你餓不餓?渴不渴?”
白楓卻隻是搖搖頭,伸手拉起她的手,在掌間慢慢寫著。
“你怎麼樣?”
薑芷笑道:“我沒事,也沒有受傷。是這裡的一家獵戶救了我們,你安心養兩日,很快我們就能離開了。”
白楓還是目不轉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