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哭了(2 / 2)

蘇錦書道:“他是因為有錢了,都是因為錢。他拿了地裡的那筆銀子,才到這裡來花天酒地,肆意揮霍。”

陸錫歎了口氣:“蘇姑娘,錢是無辜的。”

他端正地坐在那裡,溫和如水的態度像一杯苦茶,很容易讓人冷靜下來。

蘇錦書愣了許久,反思了自己剛才說的話,低聲道:“你說得對,錢是無辜的。”

陳何生隻是發了一筆從天而降的橫財,他若是上進,這一筆財可以讓他後半生衣食無憂,甚至子孫三代不愁吃穿,可惜他不是那塊料。

是他自己非要往歪路上走。

舅母雖然心眼不正,但卻是個持家的好手,這麼多年,她經管著家裡的錢,從未讓他父子倆沾這些東西。

陳何生今晚要死在一個“賭”上。

這才是陸錫說的好戲。

窗戶關上之後,外麵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了,陸錫從櫃子上取下一張古琴,隨手撫起了弦。

蘇錦書漸漸靜了下來。

她這才發現剛剛因為手抖,她幾乎將一整杯茶都灑在了衣袖上。

陸錫撫完一曲:“好點了吧,讓人拿身衣物給你換下。”

蘇錦書沉默著點頭。

陸錫開門對外麵的人交代了幾句話,不久,先前那位美人捧著衣物進門,道:“請姑娘把外裳換下,奴替你清洗晾乾。”

蘇錦書捧著衣裳繞到屏風後,換好衣裳出來時,陸錫已點了一爐香。

爐香嫋嫋,模糊了人的眉眼。

蘇錦書坐了一小會兒,便覺困頓,她強撐不住,伏在桌案上睡了過去。

陸錫等著那香燃了一半,捏了一撮灰掐滅,他輕輕抱起蘇錦書,將她送到裡間的榻上。

蘇錦書昏昏沉沉地睡著。

陸錫站在床前,低頭俯視著他。賭坊備的衣裳用料清透,幾層軟紗看著厚實,穿上身卻遮不住什麼,蓮沼鎮的風水真的將她養得很好。陸錫目光落在她的頸側,那裡再往下一點,會不會有點什麼……

他修長的手指在身側撚動,握緊成拳,轉身走遠。

門一開一合,屋裡多了一個人,是今日趕車的馬夫。

她的身形和模樣一看就是個女人。

陸錫出來見著她並不覺奇怪,道:“坐吧,喝茶。”

管姝不喝茶,也不坐,硬邦邦地站在門口,道:“原來主子也會對女人心生憐惜。”

陸錫不接她的話茬,當沒聽見。

管姝又道:“那姑娘長得很像畫上的人——您珍藏在彆院水榭的那幅畫。”

陸錫依舊沉默。

管姝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試探著問:“是她嗎?”

陸錫不裝啞巴了,道:“你進去看看她的心口處有沒有箭傷。”

管姝躬身道是,進到了裡間。

不一會兒,她出來了,道:“回主子,她心口沒有箭傷。”

陸錫垂眼撫平了桌布上的褶皺,道:“那就不是她。”

管姝竟沒從他這話中聽出任何失落之意,仿佛是與不是,她都不在意。管姝回味了一番,又道:“蘇姑娘不僅沒有疤痕,一身皮膚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