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我哪哪都難受(2 / 2)

他就算了,人到中年,就當份工乾著,當初從部隊退下來分到各個單位的,他還算運氣好點,當初進國企的那些才算是倒了血黴了,這幾年下崗的下崗,待業的待業,他隻要跟那些人比一比,心態還算是平和的。

當領導,誰都有那個命當領導呢?

混到退休能混到個科級乾部,都算是命好了!

老鐘歎了口氣:“你這是讓我左右為難,你們張局真的不會記恨我?”

都把這女人整成這樣了,還不會記仇?

趙安楠拍拍他的肩膀:“是誰乾的張局心裡有數,冤有頭債有主,不會怪到你們身上來的,去不去?”

老鐘想了想:“你先出去,我隨後就來。”

讓彭越知道他跟趙安楠一起吃飯,那

他以後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不過,他也沒幾天好日子過。

晚上十點,張讓開了單位的車,去了趟省人民醫院的家屬院內,而於此同時省內最有名的腦外科專家,帶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離開了家屬院內,兩人在樓下碰了個頭,張讓也沒太客氣,就把前因後果跟他二叔張明達說了。

“事情就是這樣,病人的情況不是很嚴重,但轉院存在危險,不然我也不會去找您了。”

“那你現在的目的是?”張明達說。

“我想要這個病人馬上醒過來。”

縣城的醫療條件有限,醫生在處理這種傷勢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經驗,張明達到了以後立刻組織起院裡的人連夜開會,研究病情,又做了一個小的引流手術,術後他便去了張讓安排的酒店睡下。

明早還要觀察病人的情況。

張讓叫人連夜審了那幾個所謂的人證,在警方的突擊審查下,那幾個人剛開始肯定的說“是看到了樓小喬打人”,直到後來被警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過程,反複推敲推翻,所謂的人證心裡防線也鬆動了。

趙安楠比了個手勢:“我們去現場看了,按你說的那個角度,我拿著棍子打過去,你能看到什麼?”

許二姑:“我看到了樓小喬的臉,她臉上的表情好凶狠,這個女人很凶的,年前她小姑子來她家裡偷臘肉,她直接給了人家一盆冷水,那大冬天的一盆水澆下去,王五秀病了好久才醒來。”

趙安楠比劃了一下:“那麼,是這個角度,這個樣子打的?”

在來之前,許二姑已經跟王超家裡人對過幾次口供了,過程是她跟王柳棗幾姐妹演練過的,所以她很肯定的說:“是的,當時樓小喬就是這個姿勢打人的,我瞧見打的那叫一個狠的啊,那真是下了死手了。”

趙安楠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但如果你說的話是編造的,會有什麼樣的處罰你知道嗎?”

許二姑瞪圓了眼睛:“處罰,什麼處罰,我可沒有撒謊。”

趙安楠:“尚不構成犯罪的偽造證件行為,可處以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並可並處一千元以下罰款;情節較輕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並可並處五百元以下罰款。(注1),你聽懂了嗎,如果證明你做的是偽證,可處以十到十五天的拘留,罰款一千,這些之前的人沒有跟你講吧,如果你確認自己的口供沒有問題,就在這上麵簽你自己的名字。

他推過去一份文件,指了指一個地方,讓許二姑簽字。

這些流程,之前都是沒

有的。

許二姑聽到那個罰款一千,頓時有些傻眼,她說這些話隻是因為跟王超母親關係好,又一貫看不慣樓小喬,可她跟王超他娘的友誼,在她心裡可不值一千塊錢,一聽說要罰款她頓時不樂意了。

“我不會寫字,我不簽,反正樓小喬打人是我親眼看到的。

“親眼看到的有什麼不能簽字的?趙安楠指著空白的地方:“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既然沒做偽證,簽個字有什麼大不了的。

許二姑囁嚅著:“我不簽字,我好心好意的給你們提供證據,還要擔這麼大風險,你們就當我之前沒看到好了,或者我從沒有來過這裡,我可不想惹上這種麻煩事情。

為了這件事情,她都來了縣城多少次了,每次來這裡車費都要自己掏,她現在都不記得跑來作證的初衷是什麼了,加上趙安楠這一通解釋,許二姑又開始擺爛起來。

趙安楠狠狠地拍了一把桌子:“那你就是造謠了?

許二姑:“村裡那些事,怎麼能叫造謠呢?

頂多算八卦吧。

趙安楠的態度陡然變差:“我們這裡是執法機關,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有人會為此付出代價,你知道樓小喬是被當成殺人犯抓走的嗎,你知道你在公安局造一句謠,彆人會被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知道這個天氣被關上一天一夜,不給水喝還不睡是什麼滋味嗎,沒有關係你有時間想,我現在就把這裡讓給你,在你想清楚之前,我是不會懶得給你扯這些。

真是氣死他了,在村裡嚼舌根造謠生事的就是這種人。

真以為亂說話不用付法律責任嗎?

許二姑扶著腰,“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我年紀都這麼大了,你這是想要逼死我啊。

趙安楠:“其實事情不是那麼嚴重,但你這人就是壞是吧,看不得人過好日子是嗎,不想為自己亂說話付出代價是吧,沒有關係,咱們有的是時間耗著,現在樓小喬躺在醫務室裡休息,人也恢複過來了,接下來難受的是你了,我知道你家跟樓小喬家前後住著有矛盾,去年有人偷她家臘肉,讓你看到了沒吱聲,結果賊沒偷到她家的,反倒是去你家偷走了所有的肉。

他冷笑了幾聲:“你起了害人的心思,才會自己倒黴,乾這種害人又不討好的事情的後果你也是遭受過的,怎麼還不漲漲記性,不要怕渴死餓死,外麵有我們的醫生隨時待命,過幾個小時會過來檢測你的健康情況,不會讓你在我們這裡出現什麼問題的。

說完拍門就出去了。

許二姑的

情況比樓小喬還好些,關著她的這個房間還是有窗戶的,她可以從這裡看到外頭。

過了一會兒,天色漸漸暗了,許二姑開始昏昏欲睡。

但她也總睡不安生,窗戶那邊是打開著的,從外頭飛進來不少蚊子,屋子裡也飛的到處都是,這種水邊上的小蚊子還不好打,聲音嗡嗡嗡的,臉都被叮了好幾下,腿上手上都不知道被叮多少下了。

許二姑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外麵,這窗戶上安了鋼筋,壓跟不怕人逃跑,窗戶就是那樣隨意的敞開著。

白天都不顯,晚上這會兒蚊子多了起來才要命。

許二姑走過去,想把窗戶關起來,拉了幾下都拉不動,她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個屋子待著,虧她白天還覺得這外頭的荷塘風景好看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又沒有乾壞事,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外頭守著的是趙娟,她回頭看了一眼精神頭還好的許二姑:“你提供的所謂的證據,是涉及到一項惡性傷人案,甚至有可能是殺人案,你是關鍵證人,這個時候我們需要把你保護起來,你不是不記得當天發生了什麼嗎,在屋裡待著吧,或許時間久了,你自然就想起來了。”

趙娟跟外頭的人繼續說笑,壓根沒有搭理許二姑的意思。

正在外頭枯坐著的趙娟也快要煩死了,這個案子的關鍵證人就是裡麵這位,她把當時的情況形容的無懈可擊,再加上找到了所謂的“證物”就算是他們進行調查,也可能會抓走樓小喬的。

起初覺得容易破獲的案件,並不是那麼好破。

趙娟坐在不遠處的地方,錘了錘腰,她在這裡坐了好久了,一會兒又出去走走,一會兒又站站跳跳,除了比較無聊,也沒有什麼了,但趙娟無聊了可以看看書,還能出去走一會兒,裡麵那位嘛——

趙安楠壓低了聲音問:“她沒事兒吧?”

趙娟搖搖頭:“我一直聽到裡麵的動靜,一會兒打蚊子一會兒走動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人也忒壞了,張嘴就來。

而且本來以為她的證詞會有漏洞,結果趙安楠問了幾次,她反反複複的說,思路和邏輯都很清晰,讓人抓不到一點錯處出來,連趙安楠都束手無策,現在隻等著看她會不會說實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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