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儘的血雨被一道劍光給斬開。
就好像一柄鋒利無比的剪刀劃開了血色的瀑布。
在下一瞬間,整個世界的雨水都慢慢消失。
顏玉車蓋上的血水也同樣飛快地乾燥蒸發。
地上的那些掙紮的人們,也漸漸回過神來。
他們隻是在土地上徒勞地翻滾,幾乎所有的傷勢,都是給自己造成的。
而何萍隻是提著劍,靜靜望向麵前的人。
她麵前是一個穿著紅衣的男人,男人高而且瘦,並且很老。
他臉上有著許多皺紋,但是目光卻非常地平靜與深遠。
他同樣望著何萍,表情凝重:“你就是何萍?”
他的右手低垂,自手心正流淌著一滴一滴如同珊瑚珠一樣的鮮血。
方才何萍的那一劍,便是斬中了他的手掌。
何萍淡淡點頭:“我就是何萍。”
“好快的劍。”丁苦雨輕聲讚道。
“這並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快的劍,也不是我最快的劍。”何萍看著對方淡淡說道:“你還想要殺死殿下嗎?”
“老實說還是很想要殺掉她的,不過既然你在這裡,那麼想必就很難辦到了。”丁苦雨平靜說道:“不過你這樣的人,就真的甘心做彆人的爪牙與工具嗎?”
何萍看著他,回答地毫不猶豫:“是的。”
丁苦雨瞬間哈哈大笑起來,他轉身躍起,如同一隻巨大的血色蝙蝠,在空中盤旋著須臾消失不見,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何萍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回到馬車旁:“他走了。”
何萍淡淡說道。
“你救了我一命。”顏玉輕聲說道:“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不愧是天下第三。”
“天下第三也有可能殺掉天下第一。”何萍平靜說道:“這些人暫時已經趕不了路,不過還好,這裡離燕京已經很近了。”
“我們可以步行前往,遲則生變。”
何萍的步行,其實要比馬車還快。
顏玉笑了笑,點頭。
“好的。”
“我們這就去六扇門。”
……
……
“您的意思是丁苦雨親自對您進行了刺殺?”即使是郭聚峽,麵對顏玉的指控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顏玉點頭說道。
“但是丁苦雨遠在西域。”郭聚峽簡單說道。
天下皆知,丁苦雨幾乎不會離開自己的大本營。
“這個天下再沒有第二個人會血雨神功。”顏玉簡單說道。
“那敢問殿下您是怎麼活下來的?”郭聚峽望著顏玉。
丁苦雨親自出手的刺殺,怎麼可能還會有人活著過來報警?
如果顏玉還活著,那就證明來的並不是真的丁苦雨。
如果顏玉死了,那麼又怎麼會過來報警呢?
這真的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因為我身邊有足夠與其抗衡的存在。”顏玉簡單說道。
郭聚峽望了顏玉一眼,淡淡道:“何萍?”
“是的。”顏玉點頭確認。
郭聚峽終於相信來的真的會是那位羅教教主。
“你想要我做什麼?”郭聚峽問道。
“找到他,然後殺了他。”顏玉看著郭聚峽:“他應該就在燕京落足。”
“我如果是丁苦雨的話,我肯定不會在燕京城中住下。”郭聚峽簡單說道。
“所以您不是丁苦雨。”顏玉說道。
“即使找到他,我們也殺不掉他。”郭聚峽繼續說道。
“如果他還在西域,那麼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殺掉他。”顏玉看著郭聚峽:“但是他現在來了中土,並且來了燕京,甚至說想要殺我,那麼他就有被殺死的可能。”
“會死很多人。”郭聚峽說道。
“如果不殺死他,同樣會死很多人。”顏玉平靜說道。
“六扇門找不到他。”郭聚峽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