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寧夏看了一眼黑無,黑無向她已經伸出了右手。
似乎剛才那一大塊牛肉,完全沒有吃飽的樣子。
那可是整整五斤的熟牛肉,黑無自己看起來滿打滿算都沒有超過一百斤的樣子,吃掉這五斤牛肉,還是意猶未儘,以至於連腹都沒有完全鼓起。
事實上剛才似乎鼓起來了那麼一點,但是經過了這一回的話消食,似乎又重新扁下來。
寧夏對著黑無搖了搖手指,黑無輕輕切了一聲,然後重新望向空,靜靜發呆。
“進來吧。”寧夏道。
就見那個蒙著黑布的少年拎著一罐子酒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拍開封泥,隻聞見酒香四溢,並且帶著葡萄特有的香氣,眼見是上好的葡萄酒。
“這一罐您沒給價,那就是五錢銀子一罐。”方彆道。
當然,之前寧夏開口漫許價的時候,她多少方彆就按照多少錢賣她,比如著一個房間一晚一兩銀子,比如這熟牛肉一斤一兩。
不過這罐葡萄酒寧夏沒給方彆開價,那麼方彆就按照市場價賣。
寧夏挑了挑眉毛,看著方彆:“我以為你會宰我一筆呢。”
“已經宰得夠多了,薅羊毛還是不要逮著一隻猛薅為好。”方彆靜靜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夜深了,兩位客官就好好休息吧。”
這樣著,方彆就要退出去,寧夏將他叫住:“等一等。”
方彆回頭:“姑娘真不會讓我暖床吧。”
“你暖嗎?”寧夏問。
“給錢就暖。”方彆毫不猶豫。
寧夏笑了起來:“好吧,那我還是不給你這個錢了。”
“這酒。”寧夏指了指葡萄酒:“你喝一杯。”
“的……”方彆賠笑。
“喝。”寧夏靜靜打斷了方彆的話。
方彆隻能上前,從懷中取出自己翠綠色的夜光杯,剛放在桌子上,想要斟酒,寧夏就再開口問道:“你一個二,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夜光杯?”
方彆拿起酒杯給寧夏在燈光下看了看:“不值錢,十文錢一隻,姑娘要的話,我賣您一隻,洛城關林廟會上買的。”
寧夏笑了笑,不話,看著方彆從酒罐中倒出來一碗通紅如血的酒漿在那碧玉夜光杯中,隻見酒漿蕩漾,彆有一番風味。
少年一飲而儘。
寧夏從懷中輸出十文錢,拍在桌子上。
“這酒杯我買了。”
方彆望著寧夏:“您確定?”
寧夏點頭道:“確定。”
方彆隻能歎了口氣,上前拿起那寧夏排在桌子上的十文大錢,順便問道:“溫兩碗酒?一碟茴香豆?”
寧夏有些詫異地嗯了一聲?
方彆停止住了自己皮的步伐,在手中反複數清了這十枚大錢:“順便給姑娘一句,您用我的杯子喝酒,這屬於間接接吻,您吃虧的。”
寧夏笑了笑:“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方彆點頭,關門離開。
寧夏看著方彆的背影消失,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才拿起那個碧玉的夜光杯子細細端詳。
而正在這個時候,方彆的腳步聲又急匆匆地響了起來,寧夏隻能收住酒杯,等著少年叩門。
“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呢?”等方彆的敲門聲響起來。
“送食。”方彆道。
“進來吧。”寧夏隻能道。
就見方彆端著一碟茴香豆進來,放在桌子上:“收了十文錢,不給茴香豆總覺得過意不去。”
這樣著,少年問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