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那麼就是安置端午的客房,並不在寧夏的隔壁。
兩個人躡手躡腳來到這個房間,點起油燈,順便鎖上房門。
房間中隻有端午在床上安詳睡著,好像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方彆讓薛鈴坐在椅子前,順手給薛鈴拿了一麵鏡子放在前麵,自己拿起烏黑發亮的剪刀。
“你想要什麼發型?赫本頭怎麼樣?”
“什麼是赫本頭?”薛鈴不懂就問。
方彆伸手在薛鈴的耳朵處比劃了一下,少年的手指碰在薛鈴的皮膚和耳垂上,讓少女起了輕微的戰栗。
“大概就是剪到這裡的頭發。”
“不要!”薛鈴立刻拒絕。
“那你打算要什麼發型?”方彆問道:“我這裡不會燙不會染不會卷。”
“剪短就行,你擅長什麼?”薛鈴問道。
“我最擅長剪空氣劉海啊。”方彆不動聲色地玩了一個梗。
順便把手指插進剪刀把柄中像風車一樣旋轉著。
薛鈴從鏡子中看到身後的少年這有些好笑的動作,那一瞬間薛鈴是有點想笑的,不過想到一會自己就要讓他來剪發,那麼一瞬間就又笑不出來了。
悲喜皆在一念之間。
“你打算留多長?”方彆姑且征求一下薛鈴的意見。
是的,彆人的話,隨便聽一聽,自己做決定,方彆幾乎就要唱出來了。
薛鈴想了想,比了一下肩膀。
嗯,如果剪到肩膀的話,那就是一半的發量。
方彆伸手,剪刀哢嚓哢嚓,薛鈴聽到身後那種發絲因為剪刀的壓力而斷裂的清脆聲音。
方彆也同樣抓住了那一段已經剪下來的頭發,順便將其放在桌子上。
是的,剪頭發原本就這麼簡單,隻要剪刀哢嚓哢嚓,就能夠完成工作。
薛鈴看著麵前的頭發,精神有點恍惚。
是的,當真剪下來的時候,又感覺其實並沒有什麼的錯覺。
薛鈴伸出手摸了摸頭發,感覺順滑又微涼,觸感很舒服,卻聽到方彆繼續道:“我可以再修整一下,你想要什麼風格?”
聽方彆的語氣,他似乎真把自己當做理發師一樣的感覺。
“什麼什麼風格?”在薛鈴的印象中,剪頭發不就是剪短就可以的嗎?
畢竟之後做什麼發型,發髻盤頭辮子什麼的,都是姑娘自己的事情,和剃頭匠有什麼關係。
“哎,古人真是省錢。”方彆歎了口氣:“你不會知道以後發廊會養活多少饒。”
“嗯?”薛鈴嗯了一聲,方彆伸手摸摸薛鈴的頭:“如果沒有意見的話,就這麼長?”
薛鈴不知道為何,現在被方彆摸頭已經沒有明顯的抵觸情緒了,或者,就像之前方彆所的那樣,既然他們是搭檔,那麼很多意義上,那就是家人一樣的關係。
“姬發式怎麼樣?”方彆繼續道:“沒有彆的意思,主要是因為姬發式有空氣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