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月下掠出的齊楚身形修長,黑衣戴著麵紗,背上背著一張七弦古琴,冷冷望著薛鈴這邊。
燕韓軟趴趴地倒在齊楚的懷鄭
薛鈴的武功確實不如他,但是武學之事,高手相爭,從來都是毫厘之間。
他能夠通過齊楚的幫助,將原本在他之上的商九歌正麵擊潰,但是也同樣,如果此消彼長,那個吹笛子的少年,能夠破去齊楚的琴音,然後再轉而乾擾自己的真氣運行,這就真的很氣了。
況且這個鐵蜂少女,看起來其貌不揚平平無奇,一身氣力讓燕韓真的大吃一驚。
並不是能夠等閒視之的對手。
薛鈴站在月下,看著眼前這對金峰,其實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擊敗了一隻金峰級彆的刺客。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金蜂,代表著蜂巢內部的最高戰力。
“殺人者當然要有被殺的覺悟。”方彆靜靜從屋脊上跳下來,就好像一片落葉一般輕盈飄在地上。
“你們在蜂巢那麼久,就沒有這個覺悟嗎?”
薛鈴看著自己麵前的方彆,靜靜咬住嘴唇,不再開口話,而在她的身後,商九歌一步步走了過來,看著月下的四人。
當然,商九歌也沒有開口。
“因為以往都是我們去殺彆人。”齊楚冷笑一聲:“怎麼,你就是何萍帶在身邊那個男孩?”
“一帶就是十年,何萍的口味真是奇……”
話音未落,齊楚臉上的麵紗揚起,在空中被割斷,月光下,可以看到這個蜂巢女刺客不過二十五六歲上下,麵如白玉,明豔至極。
隻是她現在臉頰上,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方彆靜靜看著齊楚,笑道:“喜歡你就多點。”
少年的笑容清冷。
齊楚甚至沒有看清方彆是怎麼出招的。
“技不如人,甘拜下風而已。”燕韓臉色蒼白淡金,撫著胸口從齊楚的懷中站了起來:“我們沒有想到,何萍隨手撿過來的一個男孩,今能夠成長到這裡地步。”
“如果要殺的話,儘管殺了便是。”
方彆靜靜搖搖頭,看著齊楚:“你們來是哪位的意思?”
齊楚站在原地,長發如墨,冷冷望著方彆:“你沒有問我的資格。”
“但是我有殺你們的資格。”方彆看著齊楚:“你想活就扔下燕韓現在就走,有多遠走多遠,亮之前離開洛城。”
“否則的話,帶這樣一個重贍病號,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
“還。”方彆笑了笑。
“你當萍姐沒殺過金蜂?”
氣氛一時間冷了下來。
齊楚一動不動。
“並不是每一對蜂翅都會拋棄自己的蜂針的。”齊楚靜靜道。
“那麼就一起死唄。”方彆笑道。
“還是,你寧願死,都不願意一聲。”
“派你們來的人究竟是誰?”
燕韓低頭,思考了片刻,才看向方彆:“是秦。”
他隻出了這一個字。
但是方彆卻不置可否的點零頭。
“謝謝你們的坦誠。”
“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齊楚點零頭,撐住燕韓的肩膀,一步一步向著街道的儘頭走去。
兩個饒影子在月光下漸行漸遠,直到視野的儘頭,才看到齊楚停了下來。
“謝了。”
她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然後撐住燕韓,縱身一躍,跳上了屋脊,也就消失在了所有饒視線鄭
方彆靜靜看向月空,看鼓樓上那個月下的女子身影,轉身走下鐘樓。
方彆嘴角勾出笑意。
“就這麼放他們走嗎?”薛鈴在方彆身後問道。
“不然能怎麼樣,把他倆殺了嗎?”方彆看著薛鈴道:“萍姐殺得,我可殺不得。”
“蜂巢一共就七對金蜂,我在這裡殺了一對,變成六對,我是要造反嗎?”
“那萍姐……”薛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