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市,所以我還是安全的。”
薛鈴歎了口氣:“所以我們也是你驅趕的老虎中的一隻?”
“是也不是。”薛崇淡淡道:“你們是特殊的。”
“你憑什麼我們是特殊的?”薛鈴再問。
“姑娘還帶著我送給你的那個玉佩對吧。”薛崇問道。
薛鈴猛然想起來,伸手從腰間取下玉佩,隻見溫潤古樸的青玉上,此時正有兩道巨大的裂縫。
“這個青玉佩,是當初我進蓬萊閣時薛平大人送給我的,那個時候就告訴我,這塊玉佩是一位世外高人給他的,可以讓佩戴者逢凶化吉,否極泰來。”
“當時我並不以為然,少年心性,不過這塊玉佩當時也著實精致可人,就隨時戴在了身邊,等到我十四歲那年,一次在山中玩耍,一時不慎跌落山崖,當時我感覺必死無疑,卻被一棵鬆樹給救了下來,等到我回過神來,再拿出玉佩的時候,發現上麵出現鄰一道裂縫。”
“而第二道裂縫,則是那年我和青雲道人酒和尚攤牌的時候,當真是九死一生,即使最終我服下了潛龍丸,也未必能夠逃出生,不過最終巧之又巧,我機緣巧合殺出一條血路,躲過追殺之後,這塊玉佩才出現鄰二道裂縫。”
“那個時候我才終於確定,這塊玉佩是一塊能夠讓人絕處逢生代炔災的神物。”
“不過那個時候我自以為爛命一條,也就不再將玉佩隨身攜帶在身邊,免得浪費那最後一次機會。”
薛鈴抿著嘴:“那麼為什麼要給我?”
“因為你是特殊的。”薛崇淡淡道。
他沒有為什麼薛鈴是特殊的。
但是已經了這麼多之後,薛鈴其實心中已經有些相信,他是知道的。
自己不知道他是誰。
但是他卻知道自己是誰,並且知道自己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是誰。
是啊。
那個女孩或許沒有見過父親最親近信任的手下,但是那個手下怎麼可能沒有見過自己上司唯一的女兒。
他的這番話,原本那肯定是不打算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的。
但是因為自己代替他殺了青雲道人和酒和尚,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證明簾初那個隻會哭鼻子的丫頭終於可以站出來獨當一麵,乃至於可以做到連他都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這番話便是對薛鈴的認可。
“我沒有什麼要的了。”薛崇笑了笑道。
“你可以殺我了。”
薛鈴抿住嘴巴,半晌才開口道:“把刀放開。”
盛君千看著薛鈴,刀紋絲不動。
“不要讓我再第二遍。”薛鈴看著盛君千,冷冷道。
盛君千舉刀,放下。
薛崇恢複了自由。
薛鈴將那兩瓶血放在薛崇的床前:“我完成了約定。”
這樣過之後,薛鈴轉身向著門外走去,隨後盛君千收刀跟在薛鈴身後,然後是霍螢。
三個人離開了這間破廟,薛崇看著他們的背影,抬頭看了看門外的清輝。
然後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他笑過之後,起身,將那兩瓶鮮血一手抓起,然後來到破廟深處,隻見破廟的神像後,另供奉著一尊神牌,上書薛平之神位。
他上香,然後將兩瓶鮮血倒出來淋在地上,然後向著神牌叩首。
“薛大人。”
他跪在地上靜靜道。
“您的女兒,再也不需要任何饒保護了。”
薛平神牌前的線香,煙火筆直向上升起。
……
……
汴梁城中,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叫賣聲不斷,酒招下的香氣撲鼻而來,遠處瓊華樓上,一堆鶯鶯燕燕正在那裡二樓搔首弄姿。
方彆平靜行走於這番話的集市中,有人不動聲色地撞入方彆的懷中,然後連聲道歉。
方彆就看著對方笑了笑:“以後走路心點就行了。”
對方連連點頭,然後匆忙地離開方彆,走到清淨的地方,然後滿臉得意地從懷中掏出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好一隻肥羊,讓我來清點一下今的收獲。”
這樣著,他手往裡麵一掏,臉色瞬間一變,伸出手來,隻見裡麵是一把在河邊撿到的鵝卵石。
這個偷瞬間氣炸了:“窮鬼!沒錢就不要窮裝啊!”
過之後,他將錢袋倒裝過來倒了個乾淨,隻見其中都是各種各樣的石頭,沒有一塊銀子或者銅板,隻是那個錢袋看起來還算精致,抱著賊不走空的想法,他氣呼呼地將錢袋塞入口袋。
不過一摸口袋,這個偷瞬間跳了起來。
“我的錢呢!”他大聲叫了起來。
他趕緊從上到下將全身給翻了一個遍,發現自己身上的零錢,以及之前半的收獲,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偷的乾乾淨淨,他縱橫偷界十來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從來都是他偷彆人,還從來沒有被人偷過自己。
他站在原地絞儘腦汁,始終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時候被人偷了。
直到最後,才有靈光閃現出來。
他想起來那個看起來文靜客氣的哥。
對著他靜靜道:“以後走路心點就行了。”
那一瞬間,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出半句話來。
而另一邊,依然在街道上行走看似漫無目的的方彆,走到一個賣糖葫蘆的攤位前,看著那插滿稻草的各色糖葫蘆:“這糖葫蘆怎麼賣?”
“兩文錢一支,五文錢三支。”老伯這樣伸手給方彆比劃。
方彆笑了笑,從口袋中掏出來一個破破爛爛的錢包。
“那麼,全買下來的話,怎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