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葉府中。
缺月掛在梧桐樹上。
樹影稀疏,落在顏冰身上,顏冰正將謝晴拉了起來,然後替她按壓胸口穴道,給她活血解穴。
方彆點穴的準確,力道,以及透體的真氣都是一絕,這讓解方彆點的穴變得非常不容易。
哪怕說方彆點謝晴隻使用了一根木棍。
謝晴緩緩平複著氣息,然後開口問道:“方彆?”
之前謝晴被點穴的第一瞬間幾乎失去了知覺,而後才零零碎碎聽到了顏冰和方彆的一些交談。
“是的。”顏冰點頭說道。
謝晴看著梧桐明月,歎了口氣:“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顏冰按壓著謝晴胸口的穴道,麵無表情,兩個人是在同一個蜂巢訓練營中長大,可以算是某種情況下的青梅竹馬。
或者說,蜂巢刺客雖然說是男女配對,但是其實彼此之間的感情相對於情侶,總是更接近戰友一點。
感受著手下原本冰冷的皮膚慢慢變得有些火熱,那是氣血運轉真氣流動的征兆,顏冰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我們或許從來都不知道他有多強。”
“你還記得他第一次來我們訓練營的時候嗎?”
謝晴點了點頭:“又怎麼會忘記。”
“那個時候他被何萍親自送到訓練營,我至今還記得那個時候他對我那麼有禮貌地打招呼。”
“當時其實我們大家都感覺他應該很好欺負。”謝晴說到這裡不由笑了出來。
“誰能想到他才是那個披著羊皮的狼。”
謝晴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還是有著隱約的星星。
“是啊,其實那個時候我都想著如果被欺負地太厲害,我就出手幫忙一下。”顏冰搖頭說道:“但是沒有想到,是有人欺負他了。”
“但是,沒有人能夠欺負成功。”
“而後來我們才知道,他是何萍的唯一弟子,隻是要來訓練營體驗一下生活。”
“真的是一點都看不出。”
“是啊,一點都看不出。”謝晴搖頭笑道。“那麼文靜清秀又有禮貌的人,實力卻又那麼地可怕,卻裝的那麼溫良。”
“從那個時候,我就有點不想和他打交道了呢。”
這樣說著,謝晴自己感覺真氣已經通暢,顏冰挪開手,謝晴自己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
“我們是不是要感謝他沒有殺我們?”謝清說道。
“如果要感謝的話,至少要感謝兩次。”顏冰說道:“還好他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那是衝著誰?”謝晴問道。
“紫背天葵。”顏冰輕輕說道:“或者說秦。”
“上次秦直接派我們以及齊楚燕韓他們衝了何萍的洛城,這次方彆來汴梁,不找茬是不可能的。”
“隻可惜我們剛好卷在其中。”
“我現在隻是暫時沒有想通。”
“究竟方彆是看到我們才決定手下留情。”
“還是原本就手下留情才看到我們?”
謝晴搖了搖頭:“或許兩者都有吧。”
“以及。”謝晴指了指顏冰的後背。
那裡原本有那個裝著紫背天葵的玉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