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喜那一瞬間的求生欲達到了極致。
他在空中用力搖擺掙紮著四肢,就好像一隻離開了水不停蹦躂的魚。
他看向寧夏,喊聲也是聲嘶力竭。
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這個深栗色長發的西域女子,看著她褐色溫柔的眼眸。
而寧夏則歎了口氣:“抱歉。”
“我不這樣認為。”
這樣說著。
寧夏低頭從發際間拔出一根長長的發簪,上前,伸手將發簪捅入寧不喜的心臟之中。
血液順著發簪湧入然後低落,寧不喜滿臉不可思議與憤怒,夾雜著之前哀求的神色。
寧夏看著他:“我不認為你救了我。”
“從來不認為。”
一陣夏日的熏風掛過,地上的柳葉飛揚。
此刻的風真的很喧囂。
……
……
對於處理屍體,路遠是職業的。
霄魂客棧之中,方彆也放下了背上的白玉匣。
兩隻。
“這麼快嗎?”寧夏看著桌子上的兩隻白玉匣。
方彆第一天趕路,第二天完成任務,拿到紫背天葵,第三天趕路回來。
一共用時不過兩天半,其中一來一回兩天。
任務隻用了半天。
“嗯。”方彆靜靜說道,同時也打開了白玉匣。
紫背天葵靜靜躺在裡麵。
兩株幾乎一模一樣的紫背天葵,一株旁邊有一條已經被捏死的小青蛇,另外一條裡麵什麼都沒有。
“這兩株紫背天葵有什麼區彆?”寧夏繼續問道。
“可以認為沒有區彆,也可以認為區彆很大。”方彆說道:“總之,我們用這株。”
方彆說著,將手指向有青蛇的那一株。
“那這一株呢?”寧夏看向另一株。
“先放著,或許有用,或許沒有。”方彆說道:“對於藥物我的理解不是那麼深,所以要等理解深的人來才行。”
“有這樣的人嗎?”寧夏問。
“是的。”方彆說道。
“他現在在哪裡?”寧夏問道。
方彆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她快來了。”
這樣說著,方彆伸手從白玉匣中取出來那株紫背天葵,這是一株基本上沒有任何氣味的藥草,少年拿出斬魚匕首,將紫背天葵的根莖葉花一一分割開來。
淡紫色的草汁從斷口中滲了出來。
“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問?”寧夏問道。
方彆將紫背天葵的莖放在藥缽中一下一下搗碎,當形體被破壞,其中的汁液也就被解放出來,這個時候空氣中才開始彌漫起來有些讓人迷醉的草藥氣味。
“我要問什麼?”方彆淡淡問道。
“關於我過去的事情。”寧夏說道。
“當你認識一個人的時候,你所認識的人就是你此下所見到的人。”
“你未曾陪伴過他的過去,那麼過去的他所經曆的一切就與你無關。”
方彆一邊搗著紫背天葵,一邊靜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