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招中,香風陣陣。
脂粉香與酒香與熏香混在一處,寧夏端著果盤酒水,站在門外靜靜敲門。
敲門聲落下,才聽到裡麵有人慵懶開口:“進來吧。”
寧夏推門而入。
隻見房間裝飾華麗,花團錦簇,屋中一角擺放著一個巨大的蓮花鎏金銅香爐,其上氤氳著白色的霧氣。
而在這雲繚霧繞的房屋中央,隻見一條黃花梨茶幾之後,正大馬金刀地坐著一個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他懷中左擁右抱,有美姬正坐在他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從茶幾上給他喂著剝了皮的葡萄。
寧夏恍如未見,低頭將果盤放在茶幾上,然後轉身就要告退。
“等等。”正當寧夏要離開的時候,這個肥胖男人在茶幾後麵哈哈大笑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又是幾歲?”
“奴家名喚做梨花,今年不過二十。”寧夏低頭柔媚說道,聲音含糊。
寧夏雖然是西域出身,但是卻說得一口好中原官話,就像她之前在雜貨鋪中當老板娘時候就沒有什麼影響,如今進了紅袖招中,聲音含糊之下,這個肥胖男人也沒有聽出來什麼異樣。
他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塊銀子,然後扔給了寧夏。
這塊銀子滴溜溜地落在地上的猩紅地毯上,紅銀相映,顯得格外耀眼。
“梨花小姑娘,這塊銀子夠不夠你陪大爺我玩上一晚呢?”肥胖男人這樣大笑著說道。
“老爺。”寧夏沒有接銀子,而是在對方麵前半跪:“奴家並不是樓裡的粉頭。”
“哪有什麼粉頭不粉頭,你們這些青樓婊子,我還不清楚?”肥胖男人哈哈大笑著,同時再從腰包裡抓出來一把一把的銀錁子,灑在黃花梨茶幾上:“你們嘴上說不要,其實不就是嫌棄爺給的錢不夠多?”
“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爺彆的不多,就是錢多。”
此言一出,周圍膩在這個肥胖男人身邊的幾個美姬就坐不住,她們一邊給這個肥胖男子喂酒捶背,一邊嬌嗔道:“那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寧爺,我們姐幾個肯定把你伺候地服服帖帖的。”
而這個被稱作寧爺的肥胖男人卻絲毫沒有理會身邊的美姬,左右手一分把她們推開,就看著眼前的寧夏。
在哪些華服美姬紛紛落地的同時,寧爺的聲音也隆隆響起。
“你說吧。”
“要多少錢肯陪我一晚?”
他的聲音響亮至極,震得人耳朵都有些發疼。
寧夏低頭笑了笑:“如果爺真的英雄蓋世,那麼奴家就算不收一文錢也願意陪爺。”
“但是如果爺是個酒囊飯袋,那麼就算給奴家金山銀山,奴家都不願看爺一眼。”
寧夏說的這番話就著實有些刺人了。
這位寧爺冷冷盯著寧夏:“那你說爺我究竟是英雄蓋世?還是酒囊飯袋呢?”
“這又不是說出來的,而做出來的。”寧夏款款笑道。
這樣說著,她站起身來,抬頭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