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螢靜靜聽著,這個時候並沒有辦法說什麼話。
雖然說寧夏感覺霍螢能夠清楚記得七八年前所發生的每一件事,彆人說的每一句話非常厲害。
但是對於寧夏而言,這十幾年前所發生的慘劇,這個少女依然能夠記憶地一絲不苟,甚至連細節都沒有遺漏。
這大概是每天都一次次回憶的結果了。
一次次在夢中重現,然後驚醒的結果。
無法想象,在這樣沉重夢魘之下,寧夏又是如何度過這段漫長的歲月的。
這是無休止無止境的折磨,就像阿鼻地獄的定義。
痛苦無有間斷。
而寧夏則輕輕勉強笑了笑:“總之,我並沒有什麼辦法。”
“我隻能抱著弟弟無休止地向前奔跑,然後感覺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重。”
“隨即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馬鞭響聲。”
“我下意識地咬緊嘴唇,想要硬抗那一鞭,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隻是感覺弟弟在背上痛苦的抽搐了一下。”
“我回頭,才看到弟弟已經伸手為了抗下了那記鞭子,手臂被打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我至今還記得那圍繞在我們身邊的笑聲。”
“那肆無忌憚,邪惡並且難聽的笑聲。”
“他們圍繞著我們策馬奔跑,把我們當做戲耍的玩具,就好像圍獵時候追趕的野兔。”
“然後呢?”霍螢急忙問道。
她無法想象,這個時候寧夏還有什麼辦法逃出去。
或者說活下去。
“然後,他來了。”寧夏靜靜說道。
“誰?”霍螢問道:“寧歡嗎?”
“不,是寧不喜。”寧夏靜靜說道。
寧不喜說過,他救過寧夏一命。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被寧夏用發簪捅入了心臟。
“寧不喜是誰?”霍螢不由問道。
“寧歡的一個弟子。”寧夏說道。“不是最壞的一個,但是絕對是最無恥的一個。”
不是最壞,但絕對是最無恥。
霍螢聽著寧夏的這個定語,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當時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很多。”寧夏靜靜說道。
“但簡單來說,這個時候寧不喜出手了,這是我第一次見過有那麼出神入化的武功,隻見他彈跳而起,一掌就拍在戲耍我們的馬賊的棗紅馬上,馬匹被憑空打飛數丈之遠,當即倒地斃命,而馬上的馬賊也在地上哼嚀呻吟,再也站不起來。”
“我在原地都看呆了,才看到那個穿著墨綠色衣服的醜陋的男人站在我們麵前,哈哈大笑說:這個女娃是我師尊要的人,你們也敢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