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彆看著霍螢,笑了笑,少年的眸眼溫暖。
“我是說如果哦。”
“如果有哪一天,我真的扛不住了,我求你幫忙的話,請你轉身就跑,跑得越快越好。”
方彆輕輕說道,話語又輕又冷。
“等我求你幫忙的時候,那麼就是在請你去死。”
“死男人。”霍螢看著方彆說道。
方彆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他能扛下來的事情,那麼他就不會求人,或者說就算再難,這個少年也會咬著牙不去求任何人。
這是方彆的底氣,也是他過去十年積累的傲氣。
如果說有什麼方彆都扛不下來的事情,需要去求彆人幫忙的時候,那麼方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催命符,都是請彆人去死的請帖。
所以霍螢才會說死男人。
你這樣的男人,平常扛著自己乾,到了扛不下來的時候就拉彆人去死,這種男人不是死男人還是什麼物種。
“我會在霄魂客棧再住三天。”霍螢輕輕說道:“我出房錢。”
“你們這裡一晚上多少錢來著?”
“一兩銀子一晚。”方彆說道。
“你黑店啊。”霍螢說道。
方彆一個月的月錢是六錢銀子。
但那是他打了兩份工賺來的。
一兩銀子是十錢。
“好。”霍螢繼續說道。
她伸手從懷裡掏了掏,取出一片金燦燦的金葉子,壓在方彆的手中。
“要上房。”霍螢這樣說道。
“好的。”方彆歎了口氣接過金葉子。
“現在要去看房間嗎?”方彆是霄魂客棧的跑堂兼打雜,所以說他記得每一間客房的位置和入住情況。
這是他的職業,方彆對於任何一個職業都非常富有職業精神,刺客如是,跑堂打雜也如是。
“現在。”霍螢說道。
“我很好奇你從來沒有行李的嗎?”方彆問道。
“我行李並不帶在身邊。”霍螢笑了笑:“因為對你不放心。”
“不放心就好。”方彆回身,摸了摸霍螢的腦袋。
少女的發絲柔軟,微涼,發髻的紅發隨著方彆的撫摸輕輕擺動。
“謝謝。”方彆這樣說了一聲,然後向前走去。
他要帶著霍螢去看她的房間。
霍螢跟隨在他的身後。
兩個人走過了雨夜的庭院和長廊。
最終來到一扇木門前。
方彆替霍螢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霍螢一步一步走進房中,然後在門內看著方彆。
“不用謝。”
“以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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