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商九歌有些揶揄地說道。
其實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算是商九歌,說不擔心也是不可能的。
商離是撫養商九歌長大的人,也是代師收徒將商九歌收為師妹的人,可以說是商九歌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商九歌下山之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嶽平山代她向商離告彆。
如果這次告彆變成永彆的話,即使是商九歌,也會不甘心。
“你回華山沒有用的。”方彆說道:“因為你打不過他們。”
方彆沒有說他們是誰,但是商九歌知道。
“不打怎麼知道?”商九歌靜靜說道。
“你隻有不到一成的勝算。”方彆淡淡道。
商九歌一時間沒有辦法回應方彆的這個勝算估計。
這還是看在商九歌已經學會了清淨世界的份上。
商九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回華山,就是要繼續扛著華山向前走。
但是方彆卻指出來她扛不動。
這很紮心。
但是卻是真的。
因為商離真的很重要。
“不過你放心。”方彆繼續說道:“商離並不會隨便去死的。”
“並且,他更不會選擇死在寧歡的手下。”
商九歌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吃饅頭吃肉。
“你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的?”商九歌問道:“是嫌我下手不夠狠?還是害怕我不會輸?”
心情不好的話,下手當然會更狠。
而憂心忡忡的話,當然會變弱。
“不是,因為你是商九歌。”方彆看著商九歌的眼睛說道:“還有,洛城將舉辦少年英雄會,你就是擂主。”
商九歌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
“好事兒。”
……
……
陝西,黃河道。
大河滾滾,黃沙漫天。
此去往前,百二關河,此去往後,大漠戈壁。
商離一襲青衣,站在黃河邊上,腰間配著一柄長劍,正是參商劍。
參星與商星,蒼穹不相見。
此升彼落,便是參商離合。
而在商離的麵前,漫天黃沙之中,一個紅衣的少年提劍在風沙中走出,站在商離的百步之外。
“我很好奇。”寧歡穿著那身紅衣,看起來就像是最年少輕狂鮮衣怒馬的少年,連他的臉龐都麵如冠玉,沒有一絲皺紋。
沒有人會將他和一個不知多少歲的老妖怪聯係在一起。
“你怎麼會在這裡攔我。”寧歡的聲音有些輕飄飄又陰冷的味道,這是唯獨不像少年的地方。
稱不上年老,也稱不上柔弱,卻讓人本能地感覺不舒服,也感覺到畏懼。
“我為什麼不能攔你?”商離靜靜道。
他就站在那裡,沒有拔劍。
這位華山掌門的聲音有些蒼老,事實上,商離已經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了,鬢角已經可以看到斑白。
但是在寧歡麵前,在這個紅衣的少年麵前。
他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後背。
寧歡笑了笑,然後無聲無息地拔出了自己身後的長劍。
那是一柄慘綠色的骨劍,斑駁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