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對寧歡是愛是恨,是崇拜還是憎惡,都正中眼前這個男人的下懷。
況且,不知道寧歡究竟在她體內下了怎樣的後手,在對方一個響指之後,自己就真的失去了逃跑或者自殺的力量,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或許就像寧歡所說的,她會被灌入這個世界上最烈的媚藥,然後在意識清醒下向自己最仇恨的人求歡,最終來成為寧歡最得意的爐鼎,讓他可以在武學這條道路上徹底踏入前人從來沒有踏入的地步。
自己隻能看著這一切發生。
“會有人替我殺了你的。”寧夏抬起頭來,看著寧歡,最終平靜說道。
之前她顫聲咒罵的那句會有人替我殺死你,更多隻是單純的發泄,但是眼前這句會有人替我殺死你,卻似乎是在平靜地說一個事實。
而寧歡則哈哈大笑起來,他看著寧夏:“整個洛城,乃至於整個中原武林,你知道有多少人有資格在我手下過三招嗎?”
“更彆提有資格能夠將我殺死之人。”
“但是他可以。”寧夏逐漸鎮定下來。
她剛剛被寧歡帶走的時候,更多的是麻木與犧牲,以及在內心深處對於寧歡的服從與敬畏,但是當寧歡將一切的前因後果向著寧夏和盤托出的時候,寧夏的內心深處,則更多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以及人生被愚弄的憤怒,所以她才最終決定自殺以明誌。
但是當自殺也沒有辦法完成的時候,那一瞬間寧夏才真正接近絕望,尤其是寧歡對她所說出的那個未來,更是讓寧夏感到自己完全無力掙脫這重重的枷鎖。
而這個時候,方彆才突然在自己的麵前閃現了那麼一刹那。
是的,她曾經和方彆有過約定,準確來說,是方彆主動來找她的,那個約定的內容,就是如果寧歡真的到來,並且方彆到最後時刻還沒有出手的話,那就說明方彆還沒有足夠把握去殺死寧歡,這個時候就不可避免由她出麵。
即使不知道一切最終的原委,寧夏也確定的一點就是,自己對於寧歡真的很重要。
否則寧歡也不會不遠萬裡來到洛城將她尋回。
隻是寧夏唯獨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以為自己所做的掙紮的一切,依舊是在蛛網之中,是寧歡所注視著的遊戲一般的掙紮,並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的麻煩。
“他又是誰呢?”寧歡饒有興趣地看著寧夏:“說出來他的名字,我會將他的頭顱放在你的麵前,連同你的希望一起碾碎。”
寧夏笑了笑,她低頭笑著,笑聲從微弱到大聲,直到旁若無人地大笑。
寧歡靜靜看著寧夏在笑。
等到寧夏笑夠了,他才繼續問道:“說吧,說出來他的名字吧。”
寧夏點了點頭,按照當初和方彆的約定,說出來了那個名字。
“華山令狐衝。”
此言一出,在旁邊一直聆聽的寧天瞬間神色一變。
寧歡注意到了這一點:“天兒,你知道這個名字?”
還沒有等寧天開口回答,在紅袖招外,有清亮的女聲自外而內,如劍一般抵達而來。
“華山商九歌,聽聞悲苦老人曾在黃河之畔與師兄一戰,不分勝負。”
“希望能夠和前輩再戰一場。”
“以正華山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