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早早的,薛鈴黑無何萍以及方彆四人已經站在了庭院之前,天際初白。
“走吧。”方彆淡淡說道:“萍姐帶隊吧。”
“你不帶隊嗎?”何萍帶著淡淡的笑意反問道。
“您是老大,當然是您來了。”方彆笑著說道。
“好吧。”何萍當仁不讓地走在了前麵,然後淡淡開口:“且隨我來。”
這樣說著,何萍騰空而起,一直飛躍上了郭府宅院的院牆,方彆薛鈴與黑無緊隨而上,他們四人一路飛簷走壁,這世界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變成了路,但是對於他們而言,隻要能夠跳上去的,那麼皆是暢通無阻的道路。
不多時,就穿過了汴梁僻靜的宅邸區,在晨霧的掩蓋下,西湖小築已經若隱若現地出現在了麵前。
而正在這個時候,數隻響箭從四方向著何萍射來,在空中發出尖銳的聲音,何萍不閃不避,那些響箭其實並沒有瞄準何萍的身體,而是在四方封鎖住她的位置,想要將何萍強行逼退,卻沒有想到何萍在空中沒有任何動作,那些響箭剛剛觸及何萍身周三尺之地,便紛紛折斷在空中化為齏粉。
顯然連發出響箭警告之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武林之中雖然有真氣外放這個說法,但是終究是需要依靠招數和勁力吞吐釋放而出的,就算是將內外功修至登峰造極的一品高手,也沒有辦法做到這樣的事情。
而何萍卻沒有進一步咄咄相逼,她翩然落地,此時距離西湖小築那個精致的黑色宅院還有足足數十丈之遠,就靜靜開口說道:“洛城引蜂人何萍,應邀而來,何必刀劍相逼。”
“誤會,都是誤會。”秦森冷的聲音從小築中向外慢慢傳出,隨後西湖小築的大門洞開,一身黑衣的秦從中走出,遠望著薄霧中一襲翠衣的何萍,笑了笑:“手下人不懂規矩,見有人來勢洶洶,所以放了響箭示警,實在是不好意思。”
這樣說著,秦抬手輕輕拍了拍,就看到身後有人魚貫而出,手捧托盤,每個托盤上都是一個熱氣騰騰的人頭。
“敢對大人出手的人,我們已經當即問罪,敢問何萍大人滿不滿意?”
薛鈴剛剛落地,就看到了遠處如此駭人之景,雖然說薛鈴也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但是就因為這樣的理由殺人,並且還是剛才活生生的四個人轉瞬就變成了四個在托盤上的人頭,這種反差讓薛鈴真的有些惡心作嘔。
這樣的風範,總讓人想起當初荊軻刺秦之前,隻因誇一句彈琴的美人手很美,太子丹就將那位美人的手砍下來放在托盤中送給荊軻一樣。
雖然這除了重視更多的是威懾,但是卻總讓人感到惡心。
不過除了何萍之外,黑無神色如常,他原本就對這樣的事情漠不關心,或者說他看過更多殘忍黑暗的事情,何萍是從生死中廝殺而出的絕世強者,當然也不會把這點事情放在心上,況且秦殺的是自己的人,她何必為對方的人動顏。
隻有方彆笑了笑,開口冷冷說道:“秦大人,狗咬人,是狗的問題呢?還是主人的問題?”
“把狗腦袋砍了,主人就能夠摘掉關係嗎?”
“馭下不嚴應當受罰。”秦看著方彆淡淡說道:“所以方少俠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低見倒是還有一些。”方彆看著秦微微笑道:“狗咬人有罪,但是罪不至死。”
“我想請秦大人將這些人的頭重新安上去,不知秦大人是否做得到?”
方彆的聲音輕飄飄地沿著薄霧傳到另一邊,秦的表情微微變色。
畢竟這種刁難人的問題,虧方彆也能夠提得出。
雖然說方彆挺想聽到對方有人說一句這有何難,然後上手就把這些腦袋一個個再給擰回去。
但是這樣斬斷頭顱的傷勢,就算武功高強如寧歡,醫術高超如霍螢,都會一籌莫展,更何況眼前的諸人。
而正在此時,西湖小築之內,靜靜飄來一個冷清清脆有些空靈的女子聲音。
“小方彆,休要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