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彆靜靜說道。
“即使這樣是做了彆人想要你做的事情?”何萍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最不喜歡的事情。”
“對,我是很討厭當做彆人的棋子。”方彆點頭說道:“但是很多時候,如果你運氣不好沒有跳出來棋盤,那麼就隻能給人做棋子了。”
“而萍姐你在這裡,就沒有任何跳出棋盤的可能。”
何萍沒有接這句話,而是看著方彆:“所以這就是你想去東瀛的原因?”
“是的。”方彆沒有否認。
“神州越來越不安穩,可能將會有大變,如果我們想要安穩的話,天高皇帝遠,去東瀛也是不錯的選擇。”
“就算蜂巢真的有意思在東瀛開展業務,那個時候我們也能夠占據先機,反客為主。”說到這裡,方彆看著何萍,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在神州,反客為主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這才是我最看不懂秦的原因。”
何萍隻能歎息:“你知道的太多了。”
“雖然說好奇害死貓,但是知道的越多,就能越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方彆看著何萍:“蜂後殿下什麼時候到?”
“兩天內。”何萍說道。
“在具體一點呢?”方彆問道。
“明天酉時。”何萍說道。
“好快。”方彆感慨。
因為是真的很快。
“畢竟這次江南的事,真的很急。”何萍淡淡說道。
“要不等蜂後到了,我再將這番話再說一遍?”方彆看著何萍說道。
何萍冷冷看了方彆一眼。
方彆靜靜閉嘴。
在蜂後麵前,還真的說不了這番話。
也隻有在何萍麵前,方彆才敢這樣暢所欲言。
“好吧。”方彆歎了口氣:“那麼我隻管一件事情。”
“汪直交給我來殺。”
“但是同時,萍姐你在蜂後留在江南期間,一定要寸步不離她的身邊。”
“屏蔽掉一切可能的威脅。”
何萍靜靜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方彆:“對了,東瀛那個小丫頭,你到底打算拿她做什麼?”
方彆笑了笑,看著何萍:“她是鑰匙。”
……
……
海上。
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燕九看著麵前的波濤,沉默不語。
“殿下。”平八郎在身後叫著燕九的名字:“如今天有些涼了,海上風大,您還是披上大氅吧。”
這樣說著,平八郎將一條白毛大氅遞了上來。
當日商九歌與黑無盛君千突襲倭寇營地的時候,平八郎並未在現場。
就算說他當時在現場,他或許也有辦法逃離。
燕九麵無表情地接過大氅,然後披在肩上,依舊沉默不語。
“神州藏龍臥虎,非東瀛彈丸之地可比。”平八郎繼續說道:“殿下如今能夠毫發無傷地回到東瀛,已經算是大吉之相了。”
“東瀛那邊,還需要殿下多多費心。”
“畢竟天皇陛下已經時日無多。”
燕九不置可否:“我暫時還不能離開。”
“不能離開?”平八郎吃了一驚:“您現在在這裡還有什麼沒來得及做的事情?”
“汪直已經公然謀反,現在正在向東瀛攫取大批的軍需物資,這個時候我們需要選擇是繼續對汪直忍讓,還是趁此機會奪他後路,讓他徹底覆亡。”
“而在神州這邊,暫時已經沒有浪人的活動餘地,無論坐山觀虎鬥也好,還是自己親自下場也罷,難不成我們要在海上等著過年嗎?”
“他說他想去東瀛看看,可能近期就回去。”燕九靜靜說道。
“他是誰?”平八郎吃了一驚。
他還真不知道燕九在神州還認識了什麼朋友。
“是那個廣濟奇嗎?那個廣濟奇雖然算是個人才,但是個榆木腦袋,讓他回東瀛要比登天還難。”
“不是廣濟奇。”燕九看著海麵幽幽說道:“說好了三擒三縱,我放了他兩次,他也放了我兩次,怎麼也算是扯平了,我怎麼好意思再把他綁回東瀛。”
“那又是誰?”平八郎有些糊塗了。
“總之我們要在海上再呆一段時間,看他能不能按照約定的時間過來。”燕九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這樣淡淡做出了決定。
而對於燕九做出來的決定,平八郎隻能夠選擇無條件服從。
但是他躊躇了一下,依舊嘗試規勸:“東瀛那邊,可能近期局勢就會發生變化,天皇陛下的身體又不好……”
平八郎望著燕九的眼神很是堅定,從他的立場上來說,他始終是希望燕九儘快返回東瀛。
燕九這趟來神州就已經是大大的任性妄為,還好最終沒有出什麼意外。
倘若再在這裡呆下去,真的是一句夜長夢多無法概括的。
“隻要一個月還是能撐下來的。”燕九毫不猶豫地說道。
“一個月。”
“按照約定,我會在海上等一個月。”
“如果到時候,他沒有來的話。”
“那樣我就會轉身離開。”
“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履足神州了。”
平八郎知道燕九心意已決,點了點頭,長歎一口氣。
“對了,殿下,我能夠鬥膽問一句。”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燕九笑了笑,看著眼前的海水:“告訴你又如何?”
“他叫做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