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能夠親口對你說是誰殺了他嗎?”
“難道說他還能夠鼓動你去嘗試殺死那個男人?”
蜂後閉上嘴唇,表情微微顫抖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此時再回憶當初的一切,真的是處處都充滿了問題。
“你還記得我最初就說過的嗎?”秦看著蜂後繼續說道:“我的八荒**唯我獨尊功是在蜂王殿下死之前就交給我的,在準確來說一點,在那個時候,蜂王殿下其實並沒有遭受什麼危險,但是他卻能夠隱隱預感到一些什麼,以至於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
這樣說著,秦看著何萍:“你知道為什麼,蜂王殿下沒有選擇你嗎?”
何萍搖搖頭。
那個時候她和秦都是蜂巢的玉蜂,雖然並不對付,但是表麵上還維持了基本的和諧。
那個時候也堪稱蜂巢的最鼎盛時代。
雖然說所謂盛極必衰,但是蜂王殿下如果早在三年前就為自己的死布局,恐怕也沒有這個必要吧。
秦笑了笑,回頭看向蜂後說道:“因為她沒有野心。”
“先不說八荒**這門功夫適不適合何萍修煉,就算她得到這門武功,也會把她交給您吧,這是連方彆都阻止不了的事情。”
“當然,這也是何萍一向的處事原則,就是以對蜂巢的絕對忠誠,來保證她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活下去。”
“因為本質上,她就是最好用的工具和兵器,無論是誰當政,都離開不了何萍。”
何萍沒有反駁。
因為這確實是真的。
何萍隻管殺人,不問政治,也幾乎從來不理會高層鬥爭,所有就連蜂後也很樂意將何萍作為製衡秦的工具。
以及比如現在,用來特殊時刻一擊必殺的兵器。
如果這次方彆沒有出手的話,那麼去殺汪直的必然是何萍。
而何萍就算沒有出手,也必須留在這裡擔任保護蜂後的職責。
怎麼說呢?
對於蜂巢而言,何萍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應該是榨乾最後利用價值的存在。
無論何萍自己的身體條件究竟是怎樣的。
此時蜂後沒有說讓何萍去全力殺了秦,說你不是還有生命嗎這樣的話。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蜂後不想這麼說。
而是這樣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何萍自己說的。
她想活下去。
“所以蜂王殿下將這門武功傳給了我。”
“他知道我獲得這門武功之後會做些什麼,會嘗試做些什麼,但是他還是沒有管。”
“如果他還活著,那麼我當然什麼都不會做。”
“他也知道自己足夠壓製得了我。”
“但是等他死了,那麼天下之大,哪管洪水滔天。”
“至少。”
秦看著何萍:“我還能幫忙照顧一下他的女兒不是嗎?”
何萍後退了一步。
“所以薛鈴會被送到我們的身邊來。”何萍說道。
“對。”秦簡簡單單回答了一個字。
正在這個時候,遠遠的,在應天府的方向,在落日已經完全沉入江水的餘暉中。
一束巨大的煙火高高升起,色澤鮮豔如血。
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但是可以看到那朵鮮血花朵的綻放。
秦笑了起來。
看著何萍。
“方彆真的是太能乾了。”
“汪直死了。”
這樣說著,秦向著何萍走來。
“這場遊戲,也該結束了。”
他全身的罡氣愈加旺盛起來,甚至在逐漸黑暗的夜幕之中,秦的身體表麵,如同燃燒起來了紅色的焰氣。
真氣修煉到了極致,真的可以到這樣的境地嗎?
“怪物。”何萍看著秦,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在常人看來,你我都是怪物。”秦笑著說道。
然後。
輕輕向著何萍推出來一掌。
他推的那麼慢。
但是何萍那邊,隔空數丈,直接被無形的大力擊中,向著遠方飛去,砸破了數麵木質的牆壁,然後方才停下。
何萍低頭吐出了一口鮮血,但是抬起頭來的時候,眼中卻是有些諷刺的笑容。
“端午!”
何萍話音剛落,秦腳下的甲板突然破了。
甲板之下,有一雙稚嫩的小手伸了出來,抓住了秦的雙腳。
然後往下拖。
一路下拖。
這艘船似乎已經提前被布置過了,所有內層甲板在特定位置都變得脆弱,以至於可以輕鬆被踩碎。
就這樣,秦被人拖拽著,一路向下,轉眼間就從麵前消失了。
蜂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何萍則回頭看向蜂後,又看了看那些依舊昏迷著的侍女。
歎了口氣:“蜂後殿下。”
“我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