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彆站在屋子外,透過窗子看著屋子裡的人。
西木鎮依舊有很好的陽光。
但是與方彆和他們無關。
牆壁本來就是將世界分割開的東西,一個屋子就是另一個世界。
女人倒在地上,用手捂著臉,黑色的頭發被這一拳打散。
她在地上搖了搖頭。
她的搖頭似乎反而激怒了這個叫做東樹的男人,他從床上站了起來。
方彆的那一腳隻是幫助他睡了過去。
不過現在看來,少年有些後悔當時是不是應該踢得重一點。
但是隨即,這個叫做東樹的男人來到了櫻子的麵前,狠狠一腳踹了出去。
不知道是櫻子太輕的緣故,還是說這個東樹的這一腳實在是太重。
櫻子被踢飛然後撞在了木頭的牆壁上,讓整個房子都發出嗚啞的聲音,頭頂上簌簌落下一些灰塵。
她發出了呼痛的叫聲,但是隨即被對方補上了一腳。
“你還有臉叫!”
女人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了頭,在對方的警告下,連最後的呼痛都不敢發出明顯的聲音。
而男人依舊在她身上拳打腳踢著,似乎有著無窮的憤怒可以傾瀉在這個弱女子身上。
屋中的場麵一時間就變成了單純的施暴者對於受害者的毆打。
方彆歎了口氣。
他看了看在屋外玩耍的兩個泥娃娃。
他們應該聽到了屋裡的些許聲音,但是卻沒有嘗試過去看上那麼一看,依舊在自顧自地玩耍著,似乎這一切已經變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
方彆伸手抓住了木屋的窗欞,抬腳踢開了窗戶,整個人順著窗戶穿過了這個牆壁,從而將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男人也看到了突然從窗子穿過來的方彆,也意識到了這就是之前把自己踢倒的男人,不由發出了憤怒的叫聲,但是還沒有等他的叫聲落下,方彆便上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將他重新打回了床上。
這一記少年用了真力。
所以這次他是真的暈了過去。
而櫻子則依然倒在地上,全身蜷縮,雙手抱頭,似乎進入了某種入定的狀態。
不過隨著感應到接下來的拳腳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最終解除了自己的防禦,抬起頭,就看到了正站在望著她的方彆。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她還不至於能夠記住方彆這個隻偶爾來買過她一兩次飯團的少年,更何況此時方彆的打扮和之前完全不同。
她也看到了已經被打倒在地上的男人。
她呆呆看著方彆,然後就開始抬手解身上的衣裳。
方彆看著她:“你在做什麼?”
櫻子看著眼前的少年,輕輕咬了咬嘴唇——她臉上有著隱約的淤青,不過可想而之,她身上的淤青應該會更多。
不過方彆一點都不想看。
“你不是強盜嗎?”櫻子問道。
一個入室搶劫的強盜,櫻子知道自己家裡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他已經打倒了自己的男人,那麼唯一能夠拯救這個家的東西,大概隻有自己了。
“我不是強盜。”方彆看著櫻子說道。
“我是來殺你的人。”
他努力這句話說得儘量冰冷。
但是方彆沒有想到,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櫻子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煥發了光彩。
她原本如同死魚一樣全無生機的眼睛,那一瞬間看向方彆的眼神充滿了熱切和欣喜。
“你是來殺我的嗎?”她開心地說道。
“所以說,那位大人她沒有騙我對吧。”
方彆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如此開心地聽到自己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