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尋一拍桌子:“沒錯,不過我認為從袁正的過往事跡中尋找有用的線索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四人視線齊齊落在石桌上。
高文尋笑了兩聲,悻悻的收回手,不好意思道:“太激動了。”
江宴緒移開目光,淡淡道:“那按照你的意思來說,袁正很有可能是得罪了人,才招來殺身之禍?”
高文尋點頭:“是。”
此事逐漸變得複雜起來,蘇寧舟喃喃道:“隻是什麼樣的仇怨需要殺人全家呢?”
江宴緒聽到“殺人全家”這四個字時陡然瞪大了雙眼,眼神中似乎夾雜著痛苦,他眨了幾下眼,掩飾心中慌亂。
幸好四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江宴緒這裡,否則定會察覺出江宴緒的不對。
高文尋道:“這就很難解釋了,不過若是找到韋勝,那麼一切或許都有解了。”
容雁看向幾人,開口道:“不如今夜去探一探虛實,看看是否有什麼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高文尋反複琢磨著這句話,“的確,至少咱們需要知道尚書府究竟是什麼樣子。”
當天夜裡,五人躍上屋頂。
天色漸漸變黑,月光皎潔,星光稀疏不明,本是個清朗幽靜的月夜,他們的到來似乎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梁昭與容雁趴在一處,尚書府外的守衛來回巡視,尚書府內的血水已被大雨衝刷乾淨,可空氣中卻隱隱透出血腥味。
聞著這股血腥味,梁昭似乎能夠想到那一天究竟有多殘酷,想必人殺進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在睡夢之中了,死的時候應是沒有多痛苦。
江宴緒打了個哈欠,無意間瞥向後院的位置,隻見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摸索著向書房靠近。
江宴緒頓時來了精神,他看向身旁的高文尋,隻見高文尋死死盯著那人影看。
人影已然進了前院,高文尋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隻見屋內守衛推門而出,隨著這一聲響,更多躲藏在暗處的守衛都蜂擁而至,將人影團團圍住。
高文尋吃驚:“這麼多人!”
他聲音很小,但在寂靜的夜裡卻足夠被人所聽到,隻是此刻守衛們的注意力都被底下的人影吸引著,這才沒注意屋頂的高文尋。
江宴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高文尋立刻捂住嘴不再說話。
人影背對著高文尋,高文尋看不清臉,卻覺得背影十分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俯身蹲在屋頂的蘇寧舟瞪大了雙眼,這個身形,這個背影,怎的如此像溫音塵。
隻見人影迅速拔出長劍,劍揮出去的瞬間,離得近的守衛身上都出現了一道傷口,好在他沒有下死手,傷口也都不深。接著,他猛的踹了幾腳,幾個守衛被踹的向後退了幾步,他與守衛們迅速拉開距離,腳下用力一躍,跳上了屋頂,隱匿於黑暗之中。
江宴緒頓感不妙,他打了個手勢,緊接著跳到地上。
五個人分了三路,拚了命地跑回天樞閣。
守在尚書府的侍衛們傾巢而出,現在全城宵禁,大街上空無一人,侍衛們的腳步聲好似催命的鬼差一樣,每走一步都不禁讓人感到懼怕。
有幾個被吵到的百姓推開窗剛想看看是誰在宵禁之時如此吵鬨,可看到是官兵後便立刻關上窗,不禁在想今夜究竟發生了什麼,竟能引得官兵在大街上尋人。
江宴緒拉著高文尋跑進了巷子裡,兩人心臟快速跳動,不敢大口呼吸,生怕聲音被人察覺。兩人身體蜷縮著,手上還拿著東西做遮擋,儘力不被看出來。
另一邊的梁昭緊緊拉著容雁,兩人抄了近路趕回天樞閣。所謂近路便是在屋頂上飛簷走壁,兩人十分警覺,每躍上一個屋頂便要蹲下身察看周圍情況,見周圍沒有異樣才站起身繼續跑。
蘇寧舟並沒有趕回天樞閣,她在人影離開尚書府之時就跟著人影了,兩人相識足有七年,蘇寧舟絕對不會認錯溫音塵。
溫音塵側首,已然察覺到了身後的蘇寧舟,他將蘇寧舟引到城西的破舊宅院內。
溫音塵轉身看去,隻見蘇寧舟麵無表情地站在身後。
蘇寧舟道:“夜闖尚書府,你有幾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