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禮部尚書案 樊府仍舊是那副模……(1 / 2)

越千山 北風逐月 5592 字 3個月前

[]

樊府仍舊是那副模樣,不同的是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

樊藺在前堂內坐下,他看向失了魂的江宴緒,沉聲道:“跪下。”

江宴緒眼神空洞,似是沒聽到一般,不做任何動作,衣袍還染上了大片血跡。

江宴緒此刻覺得上天真是不公平,為什麼?為什麼屢次奪他至親?為什麼他的親人都會死?

樊藺招了招手,兩個下人上前將江宴緒按在地上,江宴緒也不掙紮,任由他們按著。

樊藺伸手,下人遞上長鞭,樊藺隻猶豫了一下便拿起長鞭重重抽打在江宴緒的背上。

江宴緒悶哼一聲,頸側青筋暴起,後背被汗水打濕,濕漉漉地貼在身前,衣袍與血粘連在一起,難受極了。

樊藺將長鞭扔在地上,這一鞭子沒讓他多解氣,反而還更加生氣,他得知這個消息時隻恨自己沒能阻止樊銳帶回江宴緒,他早就說了,江宴緒是個災星,不能留,可他那個傻弟弟偏不聽,最終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他揮了揮手,下人退了出去。

樊藺坐在主位上,說道:“鎮遠侯嫡次子,江風遙。我沒說錯吧?”

江宴緒呆愣地抬起頭,眼中哭出了紅血絲,他道:“沒說錯。”

樊藺循著記憶說道:“鎮遠侯府被抄家之時你本該在的,為何屍體一個沒少,人卻活下來了?”

樊藺這話江宴緒倒是沒有回答。

樊藺恍然大悟道:“替死鬼?”

江宴緒很想說不是,可轉念一想,代他而死可不就是替死鬼嗎。

樊藺重重拍了下桌子,厲聲道:“你果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克了自己全家還不夠,現在還克死我弟弟。你以為你的身份沒人知曉嗎?上京權貴們全都能查到,你以為這麼多年你為何安然無恙地存活下來?就是因為我弟弟,當年受了鎮遠侯一些恩惠才收養的你,不然你以為這世間為何會發生如此巧合之事,就是他那個傻子在替你鏟除一切威脅你性命的存在。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的身世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現在就隨我去見陛下。”

江宴緒聽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樊藺才不管江宴緒因何而笑,他將江宴緒綁了起來,乘馬車進皇宮。

馬車裡,樊藺繼續說道:“你也彆恨我,若是樊銳還活著,那你的身份或許還瞞得了一時,我也不會蹚這趟渾水,可樊銳死了,他一死你的身份早晚會被人發現,想要保樊府隻能犧牲你。”

江宴緒實在是受夠了樊藺的話,他問道:“彆把自己說得那麼深明大義。如果我沒記錯,你當年也受了我父親的恩惠吧?”

江宴緒說的是父親,而非義父,他指的是他的親生父親,鎮遠侯江延清。

樊藺很不想承認這件事,他一甩衣袖,哼了一聲,道:“那又如何?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給我翻出來了?他的確有恩於我,有恩於樊府,可我弟弟用命還了這份恩情,如今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江宴緒目光帶有嘲諷,壓低聲音說道:“兩不相欠?哈哈哈哈。當年你明知七皇子謀反之事另有隱情,你為何不說?為何不替他求情?如今在這裡說什麼兩不相欠,你哪來的臉說出兩不相欠這四個字的?我的確有愧於義父,這份恩情我記下了。可你呢?你對我做什麼了?你說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不能要,說我隻是一個沒人要的野種,任其下人打罵羞辱我,若非義父另外開府,我恐怕早就死在你手上了吧,這難道就是你說的兩不相欠?”

樊藺聞言怒聲道:“我有什麼義務替他求情?你少在這裡混淆視聽。”

江宴緒冷聲質問:“當年水患死了多少人?是七皇子寫出了救災之策,那時的他也才十四,是他念及你們兄弟二人可憐,將你們二人接到上京,更是他將你們兄弟二人引薦給我父親,否則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夠平步青雲,做到今天這個位置。彆跟我說什麼義務,你受了他的恩,就得還了這個情。”

樊藺聞言心中慌亂,不禁大驚:“你怎會知曉此事?”

江宴緒咬牙說道:“我不僅知曉這些,我還知道你也在名單之中,你覺得待三閣找到名單之時,你還能如此氣定神閒的坐下去嗎?”

樊藺不可置信道:“你在裝傻?”

江宴緒沒了方才的氣勢,他疲憊的向後靠去,說道:“不是裝傻,是真的傻,隻是這些日子明白了一些道理,猜到了一些事情。”

方才有多傷心,如今就有多冷靜,江宴緒經受如此打擊,本以為會一蹶不振,可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反而還能理智的看待問題。

馬車緩緩駛到皇宮外,樊藺陰沉著一張臉下馬車,他等了好一會卻發現江宴緒還未下來,他一氣之下掀開簾子問道:“你怎麼還不下來?”

江宴緒深吸了幾口氣,此次入宮怕是會丟了命,他說不準初元帝是個什麼樣的人,若是一時震怒,殺了他也不是難事,他早該死的,每多活一日對他來說都是幸事,就算生命終止在此刻,他也認了。

江宴緒伸出被綁著的雙手,問道:“把我綁成這樣讓我怎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