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尋全程跟在容雁後麵,生怕容雁會出事。
到了福溪鎮後他們覺察出了一絲古怪,鎮中的人似乎對新麵孔的出現很是在意,這一路上投向他們的目光逐漸多了起來,窺探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江宴緒隨便找個人問了下,發現他們扶海城很是忌諱,已經到了絕口不提的地步。
福溪鎮與扶海城隸屬江州所轄,扶海城與涇陽城曾是江州最富庶之地,如今涇陽城繁華綺麗,扶海城滿目瘡痍。
幾人本打算在福溪鎮歇腳,可看著這些人的舉動,莫名覺得有些瘮得慌,而容雁此刻急需要一個可以讓她靜下心來好好歇息的地方。
江宴緒此刻犯了難,最終決定還是留在福溪鎮。
容雁早早歇下了,梁昭守著容雁,高文尋和蘇寧舟以及江宴緒坐在了屋頂。
此刻夜已深,萬物寂靜,明月高掛。
眼前幾處還亮著的屋子已經吹了蠟,高文尋心裡煩悶,他既擔心容雁,又擔心這次任務。
江宴緒已經後悔來這裡了,可他們身後已無退路,隻好壯著膽子向前走。
蘇寧舟不禁在想那袒露在外的森森白骨究竟是何人的手,那夥商隊的人是否已經全部死亡。
那夥商隊本不該經過扶海城,不知是否想要早些將貨物送過去,竟不打算繞路,徑直踏進了扶海城。
那夥商隊是盛興人,北疆勢必要給出個交代。
江宴緒問道:“你們聽過那句話嗎?”
蘇寧舟與高文尋雙雙偏頭看去。
隻聽江宴緒道:“人扮鬼神,故弄玄虛以欺人。”
高文尋一下泄了氣,沉默不語。
蘇寧舟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江宴緒莞爾一笑:“世上本無鬼,有的是心魔。”
蘇寧舟恍然大悟:“若是想要以此為突破,那就隻有找到古怪的地方。”
“沒錯。”江宴緒看著蘇寧舟,“如果真的有人扮作鬼神,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蘇寧舟泄了氣,這回卻是想不通了。
高文尋脫口而出道:“引起官府的注意。”
“對,如果他經年累月做這件事情,但都沒有被人所注意到,那他現在就是要乾大的,北疆人失蹤已經不能驚起波瀾,那他就換條路想,若真的成了,那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何愁沒有人調查。”
“可……”蘇寧舟問,“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呀?若是被人注意到,查到他頭上,那對他而言又有個好處?”
“這個……”江宴緒此刻遲疑起來,他還真沒有往這裡想過。
高文尋此刻也垂頭不語,這樣看來好像對那個人沒有半點好處,那他為何又要這麼做呢?
如果扶海城內當真有人,那他吃什麼喝什麼?又是否有人接濟他?多年來他是否出過城門一步?
高文尋越想越煩躁,最後索性不想了,回屋休息去了。
江宴緒叮囑了蘇寧舟幾句便雙雙離開了。
翌日辰時,容雁總算好了些,雖然一直沉默不語,但至少不再像昨日一樣魂不守舍了。
江宴緒道:“要不你們留在這裡,我和高文尋去吧。”
容雁搖搖頭:“我沒事了,不用顧及著我,耽誤了咱們這次的任務。”
“說什麼呢,這怎麼能叫耽誤,更何況我來之前去算過了,咱們可謂是一路有貴人相助。”高文尋說這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