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一圈,曾典看著葉端放在桌上的匕首,問道:“有何特彆之處?”
“你看上麵的符文,”葉端伸手指著,“這是朔蠻人的,不知你是否看得懂。”
曾典盯著看了一會兒,他的眼睛看得不是特彆真切,隻能拿得近些,而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放下匕首,解釋道:“這是有關霧燈山的一首詩,傳聞霧燈山白日飄雪,夜裡起霧,是座怪山。附近百姓住了一些日子就會搬離,漸漸的,有關霧燈山的傳聞便越來越多,神乎其神。但朔蠻皇室的先祖就是在霧燈山周圍的村子長大的,甚至建立了朔蠻十三部,他認為霧燈山是個祥瑞,便提筆作詩,於是朔蠻軍營的所有兵刃都必須要刻這首詩,以此來祈求山神庇佑。”
葉端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他道:“朔蠻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信奉這個的呀。”
曾典笑了下,耐心地解釋:“看著是這樣,可實則真真假假誰又能分清呢,我也不過就是民間奇聞看多罷了。”
葉端也跟著笑了,曾典喜歡聽一些古怪傳聞,民間奇事都快讓他編成一本書了。
曾典不想扯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轉頭問道:“怎麼樣?這些日子過得可還行?”
葉端無奈搖頭,看上去有些挫敗:“他們不服我管教。”
“他們是寧亭靖招進來的,又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之間的關係早就超過了師生情誼。不過我看他們似乎真的長大了,從前變著法地出來玩,怎麼現在一路上都沒碰見一個人?”
曾典對最後一句十分好奇,明明人都在,怎麼弄得和空屋子一樣。
“你也說是長大了。有些人一日一夜又或是一夕之間就能夠徹底蛻變,有些人卻要在泥潭裡摸爬滾打數十年經曆抽筋剝骨般的疼才能變成另一個人。”葉端看他,“他們顯然是前者,更何況寧兄的死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他們沒有被徹底壓垮就算好事了,現在誰也不敢再提這件事,仿佛這個沉重的話題提起一句就能壓倒他們。”
“那就不說這些了。”曾典聽著也不免心中難過。
見曾典沒有要走的意思,葉端隻能眼巴巴地站著,不禁在心裡唾棄自己為什麼舍不得放兩把椅子。
曾典看著半敞開的窗,海棠開了。
葉端順著視線看去,大概猜到了什麼,曾典的妻子和曾典就是在海棠花開時相遇,第二年便成了親,隻是他妻子體弱多病,嫁進來第五年就病逝了,曾典沒有妾室,沒有續弦,他就一個人拉扯著曾策。
有時候曾典會望著窗外愣神,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曾典似是才回過神,笑問:“累了吧?”
葉端也笑,真是什麼都能讓他看出來。
“還好,比起上朝聽著他們的長篇大論打瞌睡,我更願意站在這裡同你講話。”
曾典聽後點點頭,初見之時他以為葉端喜歡把話藏著,後麵才發現葉端隻是不輕易和彆人交心罷了。
葉端知道有些話再不問恐怕就再也沒機會問了,他道:“玄羽書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