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我們把他捧上去就斷沒有讓他跌下來的道理。這神壇下麵枯骨成堆，有我們為他坐鎮，就是你墳頭草比他高了，他也照樣還是坐在皇位上俯瞰著你。”玄萬仇說話時還取下了腰間玉佩放在手裡把玩。
樓遊笑聲不絕，又往後靠了回去，誰都知道他是塊難啃的硬骨頭，要是這麼輕易就把話交代出去，怎麼對得起“硬骨頭”三個字。
這邊三人還在周旋，那邊的玄羽書幾乎要把平生乾過的所有事都說出來了。
曾典問他：“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勝局已定，我再怎麼掙紮都是無用功，”玄羽書頓了頓，又說，“我曾經也說過，比起垂死掙紮，我更願意乖乖的束手就擒。”
曾經這二人站在一起都恨不得把對方撕碎了嚼下去，現在倒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坦然地麵對現實。
“你還做了什麼？不如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曾典把桌上的匕首推給玄羽書，“說出來，這東西就是你的。”
“你真好，還願意留我一具全屍。”玄羽書笑著把匕首藏在袖中，他道，“我做的事要比你想的多，但在說出來之前我想問一問玄策和喻長風為什麼要背叛我，你可以滿足我這個奢望嗎？”
玄羽書此刻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曾典。
曾典彆開眼：“這個問題我可以替他們解答，正巧我帶來了地輿圖，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不如咱們今天紙上談兵，試想一下他們沒有背叛你，我們也沒有把你的人控製住，你們起兵造反，結果會是如何。”
玄羽書有些驚訝，但這表情很快就被笑容取代，他抬手指著，道：“我的計劃是從封地一路向東，和喻長風的人會合，再把玄丹臣的人收入麾下，這些人加在一起總是有幾分勝算的。”
“就這麼簡單？”曾典有些不信。
玄羽書莞爾一笑：“就這麼簡單。”
曾典皺眉看著玄羽書這看起來像是玩笑的路線，他沉聲道：“早就說了，這裡設有大都督府，幾萬精銳連玄丹臣都不敢輕易對上，你要和他們會合要麼拚一下，要麼就隻能繞路。”
玄羽書這次回答得很快：“繞路是不可能的，左右都不可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年紀大了，曾典越聽越糊塗：“那你這又是求什麼呢？一個完整的計劃都沒有。”
“誰說造反就一定要有一個完整的計劃，走到哪打到哪不是更好嗎，況且古往今來有完整計劃造反的人多了去了，你還指望他們每個人都能造反成功？計劃就是不如變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