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嘖了聲,給鹿寧悠蓋上毯子,對著一望無際的純白雲朵出了會神,這才沉沉睡去。
一覺無夢。
下午三點,飛機平穩降落。兩人出了航天樓,手機剛恢複信號,陸白瑜就被大量彈出的消息淹沒。看著他日理萬機的繁忙樣,鹿寧悠輕車熟路地對他說,“來伸手。”
口氣跟喊一坨米帶項圈沒兩樣。
陸白瑜這次沒被牽走,撂下手機反手將她撈向懷裡,再俯身給她帶好口罩,修長手指略過她臉頰兩側的發絲,最後停在柔嫩泛白的耳廓上。
“都是藝人了,在外麵多注意下。我們要去的地方可是簽了保密協議的,你難道還要靠著導航坐地鐵去?”
兩人距離拉得近了,他熾熱的氣息全數落在一側。
鹿寧悠隻覺耳朵在莫名升溫,歪了下頭,長發散向一邊,“那我們怎麼去?”
“會有車來接,等著就行。”陸白瑜這句話說完,手還搭在她肩膀上沒挪位。
鹿寧悠疑惑地抬眸。
怎麼滴,自人形手機支架後,現在是把她當手臂支架了?
陸白瑜視線久久停留在她迅速躥紅的耳朵上,隨後他若無其事地將手插回兜裡,“走吧,今天劇組很忙,我們先過去熟悉下環境,再找化妝老師做個定妝。”
像是怕被人發現什麼似的,他邁開的步伐很大,行路帶風,挺闊的風衣揚起恣意瀟灑的弧度。
鹿寧悠低頭看了看魔鬼魚落下的行李,想起老哥出行前叮囑過自己要照顧好一米八幾的搖錢樹。她認命地拖著兩個行李箱與他的雙肩包追了上去。
一輛巴士如約而至,一小時後拐上盤山公路,茂密的樹木從窗外飛馳而過,闖入眼簾的大海一角也快速掠過。南溪島灰黑的戈壁灘也在視野儘頭出現。
媽媽在海邊之夜拍攝的時候偶爾也會帶上自己,模糊的記憶能拚湊的對話並不完整。要是能重回現場,說不定能回想起什麼細節。自從意外發生之後,島嶼就被完全封閉。海邊之夜劇組花錢疏通關係,中心島依舊不開放,隻開放了周圍設施與區域。
又轉過幾個山頭,車輛在半山腰處的梧桐樹下挺穩,鹿寧悠急著想去南溪島附近看看。
而提前下車的陸白瑜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對著他完美有型的腰臀比,鹿寧悠隻想踢一腳上去。
還沒付之行動,就聽到外頭有道婉轉的女聲,開口就是陰陽怪氣的腔調,“喲,這不是我們陸大影帝嘛。怎麼這麼寒酸,開機儀式沒叫你?嘶,仔細想想,連定妝照宣傳都沒叫你。郭導真是太過分了,有新人要捧就忘了你這個舊愛。”那人停頓了下,許是四下張望了會,繼續輸出,“咦,怎麼連個助理都沒,你絕對是過氣了吧。是不是求著人家娛樂公司簽下你的。這下連我們劇組都沒人來接你,天呐,這也太慘了。”
因為是背對的關係,鹿寧悠看不到陸白瑜的表情,也沒想管這魔鬼魚的心情,隻想給外頭那個姐姐瘋狂點讚。
她隻恨手裡沒個現成的筆記本,好記錄下來狠狠欣賞。
陸白瑜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語氣毫無波瀾,“你這女一號不是來接我了?好久不見,大舌頭前輩。”
大舌頭前輩就是蘇淺陌的黑曆史,本想著自己參演女一號,能穩穩壓著惡毒男配一頭。沒想到這人毫不念及舊情,上來就戳了老同事一刀。童星時期台詞功底差點很正常吧!陸白瑜根本不能算是在人類範疇,他沒這方麵的短板他應該找找自己的問題。
她穩定輸出,“是好久不見,這目中無人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