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歲安下意識尖叫出聲,又因為掌心的疼痛被迫截斷。
室內重歸安靜的那一刻,撞擊聲消失。
緊隨而來的是一道道嘶啞嗚咽。
像是在說:
“救我。”
……
顧歲安再三思忖,還是小心翼翼地朝聲源地靠近。
因為腳上的傷,她走得很慢,腳步聲也不由得變重。
聲音傳來的地方是個小房間,隱在黑暗裡,不太顯眼。
顧歲安深吸口氣,重複做了幾次心裡建設,才一鼓作氣擰下門把。
視線在空中交彙。
她看到了個手腳被縛,頭破血流的年輕男人。
男人也很激動,被膠帶封住的嘴不停蠕動著,發出“嗯嗯嗯”的聲音。
顧歲安蹲下身撕開膠帶。
男人立馬道:“救我!快幫我解開、快!”
顧歲安卻沒聽他的。
由於距離的拉近,原先模糊的男人的五官也變得清晰起來。
斑斑血跡下,隱隱透露出幾分熟悉感。
“你是……鄭想?”
鄭想的工位上擺了他的照片,顧歲安在那坐了兩天,多多少少看了幾眼。
不等他回答,顧歲安就乾脆利落起身掏手機。
然而給江以臣的電話還沒撥通出去,她一轉身,就直直撞上了身後的人。
鄭想不知何時緊閉了唇,而江以煥垂眸,視線掃過她身上細密的傷口,似笑非笑地問:
“歲歲,受傷了怎麼還亂跑呢?”
-
整個彆墅都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泳池處不知何時也空無一人,靜悄悄的,隻有絲縷燥熱的風順著窗戶飄進客廳。
江以臣拎著醫藥箱回來時,一眼就望見了被黑衣保鏢鉗製住的顧歲安。
後者臉上是濃濃的驚恐。
顧歲安下意識喊:“江——”
才說出一個字,就被保鏢捂住了嘴,同時整個人被往地上狠狠一按!
膝蓋撞上冰涼的瓷磚,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玻璃殘渣深陷進肉裡,傷口又開始緩緩往外滲血。
而在她旁邊,鄭想雙手雙腳被縛,嘴巴上的膠帶被重新貼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是一大片青紫。
江以臣動作一頓,“你想做什麼?”
江以煥慢條斯理地點了根煙,繚繞的煙霧裡,他自然又放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應該懂吧?”
他朝兩人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