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文物商店,客人進進出出。
何年坐在休息椅上,端著一杯茶慢慢品嘗。前兩天在拍賣行丟了麵子,也不知怎麼搞的,消息散播的很快,他好容易才把這事兒平息下來。
店裡的店員和鑒定師似乎看出他心情不好,平日裡喜歡獻殷勤的幾個人,也不敢輕易的往上湊。
可是這種做法,反倒讓何年心裡更不舒服。這幫家夥是看我倒黴出事兒了,就想跟我撇清關係是吧?
一幫鑒定師,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何年嫉恨,還打算著等何年心情好了,再湊過去。
何年看著店裡麵的每一個人,越看越不順眼,乾脆把目光看向了窗外,看海景可比看這幫人舒服多了。
但是,當他的目光掃了一圈之後。
店裡的店員就聽到啪的一聲。
有人裝作不經意,向何年的位置看過去。
那聲音,是何年把杯蓋拍下的聲響。
何年又一次看到了那個讓他丟臉人。
店員們,注意到了何年的異樣,也向外看。
胡雲霞看到了沈瑜。
沈瑜坐在商店對麵的休息椅上,正和旁邊的攤販聊天兒。
胡雲霞悄悄的看了看臉色不好的何年,再回想起商店裡流傳的那個傳聞,暗中猜測,從何年眼錢撿漏的那個人就是沈瑜?
她心中一動,之前,自己看到沈瑜賣古董的舉動,就留了聯係方式。但是,好幾天沒見到他,也沒有消息。今天,他又出現了,用什麼辦法才能和他聯係上?
沈瑜從文化市場買到幾樣文物之後,再也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隻能回到文物商店門口,繼續守株待兔。
擺攤兒的袁哥好幾天沒看到沈瑜,見到他來了,急忙打招呼,
“這幾天你都沒來,有事兒嗎?”
沈瑜說:“家裡有事兒,留在家裡幫忙,有了時間就出來了。”
他看到袁先達攤子上的商品換了一茬,就問到:“袁哥,你原來的那些工藝品,貝殼什麼的都不賣了?怎麼換了東西了?”
袁先達說道:“我也是受你啟發,原本賣那些工藝品,隻能掙個吃喝。我弄了些手串兒文玩類的古董,看看能不能賣一賣。”
沈瑜聽了之後,頓時覺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把袁先達給帶歪了。
他看了一遍攤子上麵的古董,基本可以斷定,都是工藝品。
沈瑜問道:“袁哥,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兒進的?”
袁先達小聲的說:“批發市場就有,他們從幾個作坊進貨。你看看,我這些手串兒都不錯。”
沈瑜說:“袁哥,你曾經勸我的話,都忘了?”
袁先達說:“記得,我可不敢去撿漏。”
沈瑜說:“袁哥,你要是願意聽,我就說幾句,你如果聽著不舒服,就當我沒講過。”
袁先達點頭:“你說。”
沈瑜:“你要賣手串兒啊,念珠啊,這些東西沒什麼問題,隨著收藏越來越熱門兒玩兒,真古董買不到,那麼玩手串的人也會越來越多。什麼核桃啊,各類的手撚,以後都會越來越時興,你做這種買賣沒問題,不過,你賣那些作坊做出來古董,那恐怕是掙不到吃喝。”
袁哥猶豫的說:“我看一些渠道出貨挺快的,難道都賣不出去?”
沈瑜說到:“袁哥,你是老江湖了,這裡麵的水深,也許人家不指著這點兒假貨吃飯吧。”
沈瑜點開地圖悄悄看了一眼袁哥的攤子。攤子上那些所謂文物裡麵,全是假貨。不過,他倒是看到一堆手串兒裡,有兩個微弱的藍點在地圖上顯示。
他問到:“元哥,你這些手串兒是從哪兒進的貨呀?”
沈瑜的話語跳躍性太強,袁先達愣了片刻才答道:“這些是從另外一家進的貨,他們是專門批發手串兒的。”
袁先達似乎想到了什麼,懷著希望問道:“你怎麼問這個事情,是不是看著手串不錯呀?”
沈瑜蹲下,在手串堆裡翻找一陣,拿出了兩個橢圓形的手撚。
他對袁先達說:“你還彆說,這兩個手撚不錯。”
袁先達說道:“你的眼力好。快對我說說。”
沈瑜說:“這一對是木梨的手撚,不是樹籽冒充的。關鍵是,這對手撚的型很正,色澤也不錯。
他把手撚遞給袁先達,慢慢的說道:“這東西應該被人盤了一段時間。我估計是幾十年前做成的手撚,你是怎麼弄到的?”
袁先達回憶片刻,才說道:“當時,我去批發手串兒的時候,講了半天價錢。那家鋪子裡全是手撚、手串,分不同種類的賣。
這兩個東西怎麼混進來的,我也記不清了。”
沈瑜說:“你如果想賺錢……”他抬手一指:“就把手撚送到商店去,這一對手撚,我估計能賣五百至八百元。”
袁先達聽了之後,驚喜的問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