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文化街,由一條東西向主街道和三條分支街道組成。
大黑痣在主街道走了幾十米遠,拐進了南北向的支路。他走了一會兒忽然隱在路邊,一直看到周圍沒有礙眼的人,這才裝作逛街繼續向前走。
他又走了百十米遠,進了一家店鋪。
良久之後,沈瑜出現在另一個方向的路口。
大黑痣雖然謹慎,奈何沈瑜有遊戲提示。任由目標往哪兒走,都有虛擬箭頭引路,他可以遠遠的跟著目標。
沈瑜裝作路過,途徑目標消失的店鋪前,看了一眼。那是一家叫做文徽齋的店鋪。
店鋪位置不太好,門庭冷落,裡麵擺著各種雜七雜八的工藝品,種類很雜,看不到老板或者夥計。
沈瑜沒敢在附近停留,繼續走了幾十米遠,找了家賣冷飲的店,買了一杯冷飲,坐在街邊休閒坐椅上,裝作乘涼的模樣,邊喝冷飲,繼續等待機會。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帶草帽穿背心兒的人,提著一個小包,走向文徽齋。
沈瑜立刻警惕起來,遊戲的虛擬箭頭,也指向了這個人。
這人走路的時候很謹慎,總是不經意間停下來看看左右,動作既隱蔽又自然。就連坐在休閒椅上的沈瑜,這人也看了幾眼。
他見到無異狀,快步走進文徽齋。
新的目標人物,抬頭觀察的時候,沈瑜看到了他的正臉。目標進店的時候,又被沈瑜看到了他的側麵。
沈瑜迅速記住了這人的相貌特點。鷹鉤鼻,眼袋很黑,嘴角偶爾抽動。他總覺得這人有點兒眼熟。
不管那麼多,把剛才的稿紙拿出來,跑去回便利店,買了隻中性筆。又把新目標的相貌,憑借記憶畫了下來。
想象畫到一半的時候,沈瑜的動作停下來。
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之前,在文物商店,有三個人去賣那個霽藍釉大碗。為首的人和過來找自己問價的人,他都記得。
而對方中,有一個人一直沒說話,沈瑜對他印象不是很深,所以畫到一半才想了起來。
沈瑜覺得這人最顯眼的地方,就是鼻子,所以叫他鷹鉤鼻。
這下,有理由向張鞠彙報了。
他迅速的把肖像畫完,拍了照片發給張鞠。
張鞠轉短信回的很快。
“什麼意思,騷擾?還是發恐怖圖片想嚇唬我?”
沈瑜:“……”
他正在發短信解釋照片,沒想到張鞠會信息這麼快。
弄出誤會了。沈瑜腦門兒都出汗了,急忙用短信解釋:“不是嚇唬你,我在街上看到兩個人。鷹鉤鼻那個人,曾經在文物商店出現過,好像和賣霽藍釉釉大碗的人,是一夥的。”
張鞠回信橫快:“你現在在哪兒?不要衝動。更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
沈瑜說了自己的位置。
張鞠回信:“立刻遠離。”
沈瑜正在忙碌的時候,目標店鋪裡麵正發生了爭吵。
鷹鉤鼻進了店鋪,到了二樓。
大黑痣一見他進來,立刻招呼:“哥,你打電話找我回來什麼事?”
鷹鉤鼻一瞪眼:“你跑哪兒去了?我聽電話裡的聲音很亂,不是讓你彆出去轉悠嗎?”
大黑痣有些不服氣:“哥,我在這兒憋了三天了,實在呆不住了。這才出去走了走。”
鷹鉤鼻說:“墩子,你不知道現在的形式嗎?老三和老六都栽進去了,聽說石頭那條線兒上,也出了事兒。你出去,被人盯上怎麼辦?”
大黑痣還是不服氣:“誰能認識我?我從來都沒出頭辦事。”
鷹鉤鼻:“你還敢犟嘴?”
大黑痣有些怕這位大哥,想引開話題:“哥,您不知道,我剛才碰見個新鮮事兒。”
他邊說邊拿出煙,給鷹鉤鼻點上之後,自己才開始抽。
大黑痣把剛才買籽料碰上了事,說了一遍。
鷹鉤鼻看了他一眼:“你眼皮子就是淺,幾萬塊錢你也眼饞?您買籽料了?是不是賠錢了?”
大黑痣訕訕一笑:“哥,我實在是沒錢,彆人掙大的,我也就是喝點兒湯。本來我看人家買籽料賺錢,也想跟著撈點兒,沒想到,買的籽料全賠了。
您不知道,那個小子把籽料賣了好幾萬,手上還帶著塊好玉。本來,我還想,等他離開的時候,我悄悄跟上去,把東西搶過來,狠狠撈一筆呢,結果那小子在店鋪那裡待著,就是不動,你又打電話叫我,我隻能回來了。”
鷹鉤鼻氣的一捶桌子:“你混蛋,這時候,你還敢打這種主意?
幸好你沒做,否則拔出蘿卜帶出泥,咱們還怎麼隱藏?
這種不動腦子的事兒,以後不準做,想都不要想。”
大黑痣見鷹鉤鼻越說越怒,有點畏懼,就不停地往後退,退到窗戶邊的時候,退無可退。他琢磨讓對方消火的注意,無意中向窗外撇了一眼,頓時笑了出來。
鷹鉤鼻聽他還有心思笑,一躍而起,兩步走到大黑痣近前,抬起手就要打。
大黑痣邊躲邊對解釋:“哥,真是巧了,無巧不成書,你快看---”
鷹鉤鼻眼中噴火,瞪著大黑痣:“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