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總和劉總都喜歡這件蒜頭瓶?真是巧了,我對這件瓶子也很感興趣。”
就在常湧、劉壁雲幾人討論蒜頭瓶的時候。紀凱運走了過來,向展櫃上的盒子裡投了一張標價牌。
常湧仿佛沒看到紀凱運的動作,笑眯眯的問道:“紀總,我們正在討論這件瓶子的款識,你是怎麼判斷的?”
紀凱運說道:“家父曾經藏收藏過一件青花釉裡紅的瓷器,所以我對這個時期的瓷器做了一些調查。
我記得《唐英瓷務長編》裡記載,在乾隆初年,乾隆帝對禦窯廠作品“遠遜雍正年間所燒者”的現象不滿意,屢屢責問唐英。在乾隆三年十月,明確下旨說:“釉時紅梅瓶紅龍顏色不好,往好裡燒造”,在這種壓力下,唐英必當努力恢複青花釉裡紅的製作,以複皇命,這些文獻也可佐證此瓶的燒造背景。”
三個人說話的時候,身份不夠的人不敢插話。程立不想三人因為古玩引起矛盾,就走過來說道:“收藏是興趣愛好,玩玩就挺好,何必較真。這件瓶子是從高盧一個藏家那裡收來的。瓶子底足的銅鎏金器座,是在19世紀流入歐洲後所增加。幾位還喜歡哪件古玩,直接問我就好。說真的,如果不是為了籌集資金,我可舍不得出售這些古玩。”
他幫幾個人打了圓場,紀凱運三人一起稱讚他在生意方麵的魄力與決斷。
沈瑜此時已經走向自己的目標,一對清康熙霽藍釉雙弦紋碗。
程立給碗的標價是25萬。
沈瑜注意到,很多看過這件瓷器的人,或搖頭或不知可否,明顯不看好。可是,根據地圖顯示,霽藍釉的價值被低估。他很好奇,這種偏差出現在哪裡。於是,仔細查看瓷器細節。
這對碗的直徑是13厘米,碗的造型也是典型官窯特點。撇口,淺腹,弧線柔和,外壁凸起弦紋兩道。碗的外壁施霽藍釉,釉色於藍中泛葡萄紫色,釉麵光潔滋潤。碗內及足底施白釉。造型端莊,胎體致密。
他覺得大部分的細節特點都沒問題,隻有大清康熙年製六字二行楷書款,雖然是康熙本朝款識,但書體與常見的款識不同,偏差可能是在這裡產生的。
沈瑜開始考慮價格自己應該出什麼價格。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沈瑜同學,你再看這對霽藍釉碗?”常貝走過來,說話的同時,將一張標價牌放進了霽藍釉碗旁邊的盒子裡。他的身邊還跟著剛才那位女孩。
沈瑜看著他的表演,沒有說話。
常貝卻說道:“沈瑜同學,你對收藏很有研究,我能不能向您請教,這點件東西的釉色和款識?”
沈瑜說:“常貝同學,你研究的知識太高端了。我沒買過單色釉瓷器,想買來研究研究,就這麼簡單。”
常貝聽他如此說,就對身邊的女孩兒說道:“小雪,這是你家的藏品。小雪,你這是你家的藏品。你應該可以幫我們解惑。”
沈瑜根本不想聽,寫好標價,放進盒子,立刻轉身離開了,走向下一個目標。
常貝也沒了炫耀的心思,嘀咕一聲:“真沒禮貌。”
女孩兒麵色不豫,正要說話,程易走過來對她說:“妹妹,來者是客,不要失了禮數。”
沈瑜的目標還有一件青花大罐,而且,其價值遠超霽藍釉碗。為了不引起彆人的注意,他沒有請工作人員取出瓷器,僅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會兒。
他看著這隻形製古樸,花紋特殊的罐子,邊寫標價牌,邊吐槽實在是太巧了。
這是一件19世紀高麗的青花老虎罐,標價23萬。罐子高30.5厘米,紋飾風格和沈瑜寄存準備拍賣的高麗龍紋青花罐非常相似。
常貝看到了沈瑜的動作,又想過去搗亂。程雪攔住了他,“那件瓷器你彆買。”
常貝:“為什麼?”
程雪笑著說道:“那是清中晚期的高麗青花瓷,風格有點像明中期的瓷器。國內藏家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