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知道呀,我也知道一些。”蓁蓁眼睛一轉,在帳中踱起步來,一邊思索著一邊說,“反正都綁了他們的妻女,如果以禮相待說服他們將工匠招安,那我們豈不是又多了一位強有力的能人?他為妻女背叛了一次祁國就已經回不去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就算事後放了他,他也無處可去,說不定還會被祁國或者月府的人追殺。我們也不是屠夫,殺他作甚,留著,好好用,豈不更好?”
賀之看著蓁蓁難得流露出的一絲狡黠,笑道“你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蓁蓁認真地點點頭“倘若真能招安,先讓他做我師傅可好?”
賀之無奈“你怎會如此好學?你可知,我為什麼同意你學醫,從不讓你碰武器,按說你在大營最不缺的就是這些?”
“知道,你不想再讓我落入危險。”
“所以,我會應你去學那勞什子火藥嗎?月府為何綁你難道忘了?”
“那便偷偷學。”蓁蓁是最聽話的,難得逆著賀之,見他不理自己便繞到他眼前,將以前在清月閣師傅教的哄男人的手段也使了出來,握著他的手臂輕輕晃了起來,“好哥哥,就應我這一次,以後我必不會讓你為難。”說完還衝他笑了一笑。這笑雖然是故意做出來的,但因為加了討好變得真實起來,竟讓賀之瞧愣了。
蓁蓁見賀之沉默以為他還在猶豫,便又湊近了些,仰起小臉貼近他,又問“好不好?就一次!”
賀之的腦子已完全不受控製,幾乎是脫口而出“好。”
蓁蓁立刻放開了賀之的手,小臉又恢複到了平日裡的無波無瀾“我信你。”
賀之張口結舌地瞧著蓁蓁,好半天才咬著牙道“真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蓁蓁撥弄著矮幾上的瓷瓶,道“先生教我學了求人之法,我用了,你也應了,我還用它作甚,怪累的。”
賀之頓時愕然無語,竟然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搖著頭出了帳子。可他卻一點都不氣,回味著蓁蓁剛剛的小模樣忍俊不禁,笑得比那會兒親眼看時還要開心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