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弦的要求來得突然,瑾裡支支吾吾扭扭捏捏,語氣活像個渣女,“我還小呢……沒考慮過這點。”
“那你現在可以開始考慮了。”程清弦仿佛絲毫看不出她的拒絕。
那天晚上,她一直在使壞,逼得他在她手裡釋放。
她惡劣得像個小魔鬼,帶著酒香,讓他變得不像自己,讓他熱血上頭,最終才化被動為主動,本想讓她吃個苦頭,沒想到最後淪陷的卻是他自己。
明明他連碰一下彆人都覺得難受,但是那天晚上她故意啃他手指,啃他喉嚨,在他身上留下那麼多印記,他卻沒有半點排斥,甚至覺得被打開了新世界。
他知道男人的劣根性,猜想自己是不是見色起意,但是不管怎樣,他的理智告訴她,先把她確定下來,他才安心。
“你確定?”瑾裡咧嘴笑了笑,看起來有幾分憨憨的,眼底閃爍著幾分狡黠,她故意撓了撓頭,本來好好的馬尾愣是被她指甲勾出了一縷碎發,耷拉在耳邊。
“……”程清弦身側的手蜷起,握緊,眼眸盯著那縷碎發看一會兒,到底還是認命地伸出手來。
他正要給她把碎發弄好時,瑾裡卻後退一步,指著他的手說,“你的白手套呢?”
程清弦又是一楞,不過他的手還是輕輕落下,直接撩起她那一縷發絲。
指腹的觸覺,軟軟的,他停頓一下,雖然不太習慣,但是還是試圖將那一縷頭發塞回她的發圈中。
隻是他顯然沒有這樣的經驗,最後發圈被扯得鬆了,馬尾也變歪,女生的頭發因此鬆鬆垮垮的。
程清弦微微擰眉,嘴角也抿著嚴肅的弧度,他上前一步,開始動用上自己的雙手。
“額……”
“彆動。”
“要不我來?”
“我可以。”
“……”瑾裡被迫低著頭,讓他擺弄自己的頭發。
她盯著他的白襯衫,無聲地歎息一聲,真的好好欺負的樣子……
程清弦徹底跟女生的頭發較上勁兒,他摘下發圈,想要給女生重新綁好馬尾,結果發現這太難了。
他乾脆將她頭發鬆散開,但是因為她的頭發紮得太久,導致發絲上有一圈勒痕,看著不太順眼,他唯有在次嘗試給她紮馬尾。
這一刻,他或許就沒想過他手裡的腦袋不是他的,他隻是想把這頭發給紮好……
“嗤……”
瑾裡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程清弦猛然回過神,然後默默鬆開她的頭發,把發圈還給她,神祗般嚴肅俊美的臉浮現些微的羞赧,他低聲說,“你自己來。”
瑾裡接過發圈後,微微後仰著頭,三兩下將頭發盤起來,紮成一個花苞,毛茸茸的碎發在陽光下幾乎變成淺金色。
程清弦斂眸看著她的動作,眼睫微微顫了一下。
她纖細白皙的手腕,那揚起的天鵝頸,線條流暢優美,那亂卷的碎發垂在耳側,竟也不會讓他覺得難受。
胸腔滿溢著某種衝動,心跳好像隨時要破開身體,程清弦這才想起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我確定。”
瑾裡訝異地看著他,她故意扯亂頭發,還紮起亂糟糟的蓬鬆丸子頭,他還能忍?
不遠處,跟出來程母,又默默退回去,半晌都沒消化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麵。
兒子給人女孩子紮頭發??
他這又是潔癖又是強迫症的,現在竟然還主動對人動手動腳的?
——
這回是程清弦開車,瑾裡坐到副駕上。
程清弦帶上白手套,正在認真擦拭方向盤。
“……你真的好忙。”瑾裡嘴裡嘟囔一句。
程清弦慢條斯理的動作停下,“我會儘量控製自己,你彆被嚇到。”
“嗯?”瑾裡一時跟不上他的腦子。
“我不好相處,氣哭過很多女生。”程清弦滿身貴氣,語氣卻十分溫和,一點兒都不介意把自己的過往說出來,“你要是覺得我哪裡做得不好,可以告訴我,但是,不結婚不行。”
瑾裡:“……其實,我不用你負責。”
程清弦:“我需要你負責。”
瑾裡的話在次被堵回去。
她總不能告訴他,她還有點事情要料理,現在不能談戀愛吧?
“你給我寄的資料,我看了。”瑾裡轉移話題。
“就算你不看,你也早有預料,我知道你對藍霖並沒有那麼喜歡。”
“……”瑾裡怔怔看著他,“你是不是偷偷監視我?”
程清弦瞥一眼過來,“沒有。”
瑾裡輕哼了一聲,“你彆可彆提結婚的事了,哪有人沒談戀愛就結婚的?”
程清弦:“該做的,都做了,就差結婚。”
“……”瑾裡默默無語,轉頭看向車窗外,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