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弦就這麼落座,在一旁沏茶時,沉靜深邃的眼眸微斂,周身自帶著某種複古濾鏡,簡直要把兩個女生的眼睛看直了。
藍露給瑾裡打眼色:我沒見識過這麼有氣質的男人。
瑾裡:……
不過藍露很快意識到,程清弦這種神仙人物,實在不適合下凡。
她感覺他衝茶時恨不得要求每一片茶葉都按照他的意思翻滾……掌控欲極強,還有強迫症和潔癖,還有其他怪癖也不是沒可能。
在藍露第三次看到程清弦給瑾裡調整茶杯位置後,她清一下嗓子,問道,“程清弦,你這樣……不累嗎?”
程清弦微怔,才意識到自己的毛病又犯了,他輕睨一眼瑾裡的臉色,長指將她茶杯挪回剛才的位置,丟出一句,“抱歉,下次不會了。”
藍露見他正兒八經道歉的模樣,又覺得好笑,咬著唇低下頭。
瑾裡唇邊漾著笑,並沒有覺得被冒犯,“沒什麼,挺好的。”畢竟他就是這樣的人。
程清弦抿著唇,目光還盯著她那杯茶不放。
瑾裡撫額,默默推一下茶杯,抬頭看他,壓低聲音問,“這樣可以了?”
程清弦:“……嗯。”
終於鬆一口氣。
藍露:“撲哧。”
換做她是程清弦的話,肯定要憋死,這個世界哪裡有那麼多規整可言?怎麼開心怎麼來不好嗎?何必為難自己?
程清弦胃口並不好,畢竟他很少在外麵用餐,更彆說還有一個相當陌生的藍露在。
藍露本來並不想在今天把瑾裡讓給任何一個男性,但是經過這頓飯,她對程清弦倒是挺有好感,所以吃飽後就找個理由先消失,讓程清弦將瑾裡送回學校。
反正按照程清弦的性格,肯定不會對瑾裡怎樣。
瑾裡抱著兩束花坐上車,程清弦從另一邊坐上來,發現兩人中間隔著花束,距離甚遠。
玫瑰花的香氣在車廂裡飄散開,程清弦也不排斥,他將手套戴上,將幾朵被擠歪的玫瑰擺放整齊。
“你怎麼會想到買花?”瑾裡伸手摘下一朵玫瑰。
程清弦的手一頓,眼眸盯著那朵花被摘走後,空缺的地方,半晌他才動了動唇,“我覺得你喜歡。”
他緩緩看向她手裡那朵花,心頭癢癢的感覺再次襲來。
瑾裡也掃一眼花束間空出的那個縫隙,不過卻沒有將花塞回去,她直接將花彆在自己耳後,“怎麼,你都送給我了,我還不能摘下來?”
程清弦:“……能。”
他默默地,再次整理剩下的花朵,直到補上那空缺的地方,才鬆一口氣。
她又故意在使壞。
他感覺得到她語氣裡的雀躍,她眼底狡黠的碎光,彆樣迷.人。
摘下白手套,他朝她傾身過去,長指輕輕撩在她耳側的發絲上,將她隨意彆著的玫瑰,換一個角度彆好,低聲讚譽,“好看。”
瑾裡靜靜看著近在咫尺那張神顏,感慨:好會啊。
車裡沒開燈,司機陳叔的存在感極低,她餘光一瞥,揚起下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謝謝。”
那輕微的“嘖”的一聲,在安靜的車廂裡卻顯得格外明顯。
隔板緩緩升起來。
陳叔震驚之餘,可謂很貼心。
程清弦手掌扣住瑾裡的手腕,喉嚨乾涸不已,果然,他對她的接受度很高。
他微微用力將她拉過來,俯身將薄唇印在她唇上。
程清弦像個認真好學的好奇寶寶,也像一個嚴肅而溫柔的學者,他親她一下,還要退開感受一下,覺得還能繼續時,才又貼過來。
瑾裡故意將手放在他後腦勺,弄亂他頭發,他下一秒就扣住她的手,接下來的舔舐也會凶狠幾分。
車在學校門口停下,瑾裡抿了抿唇微腫的唇,看著程清弦擰著眉給她整理頭發和衣服。
兩人的氣息都有點亂。
他們中間的那一大捧花在剛才吻得激動時,被蹂.躪得一團亂,絕對是程清弦接受不了的程度。
倒是藍露送的那一束花,還好好的。
瑾裡隻拿著這一束花下車,彎腰對程清弦說,“宿舍放不下那麼大捧花,你拿回去插起來養著,有空我去看看。”
程清弦不是個能聽懂女生潛台詞的,這時候隻是點一下頭,等她轉身離開後,他看著那一大束被擠壓變形的玫瑰,感覺太陽穴緊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程清弦看到沒關門的花店,準備去重新買一束。
但是這時候陳叔忍不住說一句,“少爺,蕭小姐可能想看的不是花呢?”
程清弦:“?”
——
瑾裡心情倍兒好,沒幾天就將藍露要的畫畫完,連裝裱也是她親自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