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這家夥的,是冷颼颼的風聲,還有頭頂呱呱的老鴉叫……
在場眾人隻覺雞皮子爬滿了全身,腳步不由往後退卻。
又是膽小鬼的頭兒強打精神,瞧向另外三個已經後退了好幾步的頭目。
他嘬著牙花子,邪氣一笑,提議道。
“哥幾個,我們可是領了大人的任務在此蹲點看守的,如今大人那可能出了事,而通緝的小崽子們至今也還沒有出現,我們可萬不能讓暗地裡的犯人找到機會啊!哥幾個,這裡要是出了紕漏,一旦被上峰追究起來,那可不是我們能頂得住的……”
看到三人的猶豫,膽小鬼頭兒再接再厲的提議道:“不若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舉棋不定,心裡發毛發怯的三人,一想到劉守備的鐵血手段,又想到此刻不知劉守備出事是真是假,心裡還有些害怕與忌憚,他們隻得強打精神點了點頭。
三人比了個手勢,“行,那我們一道。”
話是這麼說,他們三卻很有默契的收了收腳步,齊齊跟在膽小鬼頭兒的身後。
四人拔出腰間的大刀片子,小心翼翼的來到中央,神經緊繃的左右巡查,找了一圈,除了風跟樹,除了灌木與墳包,除了老鴉跟老鴉屎粑粑,竟是一點蛛絲馬跡都無。
膽小鬼的頭兒舉著大刀片,不住往地上咚咚咚的四處捅了捅,他皺眉沉思,“不應該呀,地麵都板紮的很,也沒有地道呀?”
身後三人心跟著一緊,不由後退兩步;
膽小鬼的頭兒舉著大刀片子,在四周所有的灌木樹叢砍了砍,他不住又嘀咕,“也不對啊,這裡也沒有機關陷阱,對方到底是怎麼把屍體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眨眼間就弄不見的?”
身後三人眼裡閃現驚恐,齊齊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定。
在身前那傻子還在舉著刀這邊看看,那邊查查的時候,三人齊齊一個轉身,悄無聲息的就往後拔足狂奔,哪裡還有剛才一臉的義正言辭,一口咬定要留守的堅定模樣?
那是奪路逃命的架勢啊。
可不是逃命麼。
他都說,不應該,不會,沒有地道,沒有陷阱跟機關,而他們又日夜守候在此,可以說連隻蒼蠅飛過眼前他們都知道。
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進來,沒有地道通往,沒有機關使壞,綁死在樹上的屍首怎麼會消失不見的?除了那什麼,怕是再無第二個原因了吧?
這麼一想明白,什麼效忠,什麼命令,全是狗屁!
有自己的命重要嗎?
能搬得動屍體,阿不,是能還自己自由,還死的那麼慘的怨靈,他們豈不會給自己報仇,從而遷怒他們?
不要說劉守備那貨可能此刻自身都不保了,即便他此刻就在眼前,大家也不怕了。
此刻不跑,更待何時?
所有人,包括身後騎馬來報信的人,腿軟的馬背都爬不上去,跟身邊的同伴一起,你拉我,我推你,就跟在演默劇一樣,全都不敢出聲喘大氣,一個個驚恐失措的,轉身撒丫子就跑。
連他們都跑了,那就更不用說膽小鬼了,這家夥,可是第一個就撒丫子逃命的。
等到膽小鬼的頭兒,繞著地方轉了一圈下來都沒有發現蛛絲馬跡,準備回頭跟夥伴們商議一下,看看眼下到底是在麼回事,該怎麼辦來著。
好嘛,一回頭,等待他的,就是同伴們悄無聲息,撒丫子瞬間散了個乾淨的寂靜場麵。
兩聲老鴉呱呱叫,一道道冷風吹來……
頭兒不由縮了縮脖子,忽然覺得自己背後心涼涼的,脖頸冰冷冷的,而且正好就有什麼東西,吧嗒一下,剛巧耷拉到了自己的肩頭上。
樹枝子:我是無辜的。
曠野蕩蕩,四下無人,自認膽子大,剛才還言之鑿鑿,大言不慚不怕鬼的人,這會子身子也跟被定住了一般,隻覺兩股戰戰。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