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節的這日清晨,一大早的就有統一製式的十輛牛車,停在外城門外指定的地方侯客。
手持自己比試贏得花箋邀請函的書生們,隻要到牛車跟前,跟侯在車邊身穿統一嶄新天青舍製服的年輕小子,出示自己手裡的花箋就可以上車。
一車隻要坐滿,這查閱花箋的小子就會跟著坐上車轅,招呼著同樣身穿另一種顏色製服的車夫趕車,這什麼公交牛車的就出發了。
任芳出身文風鼎盛的江南,家中從商,幾年前到他爹那一代改了門庭,倒是可以參加科舉了,家裡不缺人,不缺錢財,自己也不缺人討好,更是沒少乾附庸風雅的事情。
這什麼山莊,那什麼樓閣小築的自己也沒少去,此番進京趕考,已連續落榜兩次的他,如今也近而立之年。
當初陛下停開春闈,自己還失意了一陣子,所以等到今年開考,去年年底就他早早出發進京趕考了。
當然,嚴厲古板的妻子帶是不可能帶的,那婆娘管自己管的那麼嚴,打死也不帶!
所以嘍,身為大孝子的他就接受了母親的好意,帶著兩漂亮通房丫頭上了路,近些日子來,他還格外寵著這倆通房,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了。
前幾日倆通房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回來就說她們認了一個什麼姐妹,還歪纏著說,讓自己帶著她們認的那什麼姐妹夫妻一起去悠然山莊赴會。
這不是開玩笑了嘛這是!
你當他當初的比試贏的輕鬆呢?
任芳是絕不會承認,自己能贏得比試,是靠著人家放水了的。
(王水生:二嫂說,要仔細斟酌觀察這些潛在客人,要是發現腰包鼓的主,便是那文采慘不忍睹,他們也必須要把人忽悠住,所以嘍,大家都曉得的吧?)
還帶人夫妻一起去?
雖然說,人家也沒說一張花箋能帶幾個人同往,可一個跟區區通房打成一片稱姐道妹的存在,能是什麼好東西?
若婦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了,那所謂的相公能是什麼好貨?
若是個好貨,他怎麼自己不去比試比試拿張花箋,乾嘛非要跟著自己去?
哼!這一看就絕對是想占自己便宜的妖豔賤貨!他又不是大傻子,才不會同意。
可憐宋興祖,哪裡是不想去比試,去靠著自己的真才實學拿到花箋?
這不是一到臨風堂後,看到那擺的擂台上站著的兩張熟悉麵孔,特彆是做主的那個人,宋興祖當即就變了臉就甩袖而去。
連忙跟上丈夫的何玉梨,回頭看著那身姿挺拔,穿著打扮樣樣不俗的人,她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心裡卻越發好奇那悠然山莊,很是想搞清楚,為什麼隔壁這痞子能有眼下這幅發達了的模樣?
百爪撓心的,她不甘呀。
正好同住一個客棧的任傻子出現在了眼前,何玉梨那是拿出了渾身解數,才結實了這倆她骨子裡也看不起的通房,先點名了自家相公的能耐身份,又以堂堂正室夫人的身份折辱下交,才磨得了倆小妖精的滿口保證允諾。
就這,等何玉梨回到自己的下等房後,還使出了十八班的本事,才哄的宋興祖點頭答應前往。
這邊心裡老大不樂意的任傻子起先還不允,結果被倆小妾輪番上陣的一哄,且又知道對方也是舉人,還是南榜經魁,且跟那擺擂台的倆舉子同出一地後,任傻子腦子一轉,瞬間就改了主意允了,不僅允了同往的要求,對待宋興祖,他個人傻錢多的傻子還熱情的不得了。
這不,臨了出發了,他一張花箋不僅帶著自己倆愛妾,還帶上了宋興祖夫妻,身後更是還帶了四個形影不離的常隨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