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渢在唇上輕輕碰了碰,沒有深入。
淡淡的酒味在雙唇間擴散，阮渢舔了舔唇，稍稍分開,還評價了一句：“還挺軟。”
霍遲眼眸低垂，似乎是忘了反應,一動也不動。
“和親臉好像也差不多。”阮渢低笑一聲,又看到霍遲不說話，於是緩緩抬手,摸到霍遲臉邊，輕輕摩挲著。
終於,霍遲有了反應，嗓音低沉又壓抑：“不一樣。”
“我怎麼感覺一樣？”阮渢順勢摸到霍遲後腦勺揉了揉,將發型揉亂，“那要不，再親一下試試？”
大概是酒精的麻痹作用，阮渢放棄了理智思考，再次上前靠近，臉貼臉的蹭了蹭，不知不覺蹭到唇邊,又碰了一下。
也許人對於沒有嘗試過的事情都是好奇的,阮渢第一次嘗試親吻,好奇極了，體驗感新奇，於是四處探索,在霍遲臉邊到處親親。
一方肆無忌憚主動進攻,另一方隻能步步後退。
作為被占便宜的那一方,小霍總完全失去了主動權,隻能任憑阮渢親來親去。
細碎的親吻從臉邊一直蔓延唇邊，不過就隻是嘴唇碰嘴唇的親吻，沒有更深一步。
啤酒罐從阮渢手中掉落下來，在陽台地板上滾了一圈，酒液灑落出來，不過已經沒有人在意那些。
霍遲還保持著一開始的姿勢，渾身僵硬，在被親到的時候沒有反抗，也沒有避開。
直到阮渢終於親夠了，這才停了下來。
又因為剛剛的親吻，霍遲唇上覆了一層光澤，阮渢忍不住伸手在唇上輕輕碰了碰，像是找到了什麼玩具一樣。
霍遲握住唇邊的那隻手，聲音沙啞：“你喝醉了。”
“是嗎？”阮渢還是那個漫不經心的語調，像是不在意。
“要負責的。”霍遲將那隻手越握越緊。
可阮渢卻是笑了起來，反問：“那你想讓我怎麼負責？”
霍遲安靜了好幾秒，才出聲道：“還沒想好。”
“那等你明天想好了，再來跟我說？”阮渢的尾音微微上揚著，再次靠近，在霍遲唇上貼了一下，這才起身，轉身朝外走去。
霍遲獨自坐在陽台上，心跳聲還是那麼劇烈，情緒還沒有緩和過來。
直到晚風吹散陽台的酒味，連帶著那些殘留的曖昧氣息也一起消失不見了。
*
翌日，阮渢醒來時，都已經快中午了。
剛醒的時候，大腦還有些暈沉，不太清醒。
阮渢洗了個冷水臉，下樓來到餐廳的時候，還碰到了陸仁嘉。
“阮哥才起嗎？”陸仁嘉好奇望過來。
“是啊，睡過頭了。”阮渢掃了一眼餐桌，沒什麼胃口，於是倒了一碗熱湯慢慢喝。
陸仁嘉點頭，隨口閒聊了一句：“今天霍少起得好早，到天台吹風去了。”
阮渢喝湯的動作一頓，腦海裡瞬間湧入一大段回憶，是昨晚在陽台上發生的事情。
“他去天台了？”阮渢問。
陸仁嘉點頭，回道：“好像是有什麼心事吧，他說他想一個人待著。”
阮渢一陣頭疼。
陸仁嘉倒是習慣了霍遲的怪脾氣，沒有太在意，又提起另一件事：“我看婚禮場地搭好了，阮哥等下要不要過去看一下？”
記
阮渢也想出去透透氣，應下來：“行。”
婚禮場地就搭在海灘邊，是一場藍白色的婚禮，遊艇也差不多布置好，就差最後一點裝飾還沒弄完。
陸仁嘉從婚禮負責人那邊領了氣球，幫忙布置遊艇，阮渢也在旁邊幫忙。
“明天就是婚禮了，我估計陸五今晚怕是睡不著了。”陸仁嘉笑著。
阮渢心裡還想著霍遲的事，稍稍有些走神，隨意應了一聲。
“他們青梅竹馬啊，真好。”陸仁嘉語氣有些羨慕，“要是我也有個青梅竹馬就好了，”
阮渢回道：“你現在找還來得及。”
“這哪能一樣啊，他們從小學就認識的，再到初中高中大學，一直都是好朋友，關係特彆好的那種！”
阮渢聽到後半句話，動作一頓，又想到了霍遲。
“然後處著處著感情就變質了，從好朋友變成對象了。”陸仁嘉綁好氣球，回頭一看，發現阮渢愣在原地，似乎是在發呆。
陸仁嘉過去拍了下阮渢肩膀，喊了聲：“阮哥？”
阮渢這才回過神，找了個理由：“沒事，走神了。”
“我來弄吧。”陸仁嘉從阮渢手中拿過氣球，繼續忙了。
阮渢沒了心思待下去，先回了彆墅。
路過霍遲的房間時，阮渢下意識停下腳步，朝裡看了一眼。
房門沒關，霍遲就坐在陽台上吹著冷風。
就和昨晚一樣，坐在一模一樣的位置，就連昨晚那個啤酒罐也沒有扔掉，而是放在了桌上。
陽台上，霍遲也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側頭時，對上了阮渢的視線。
視線相交，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
許久，阮渢還是走上前，來到霍遲身前，開口道：“對不起，昨晚……我喝多了。”
霍遲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自己等了一晚上和一上午，卻是換來這個結果，皺眉道：“你親了我。”
“我知道，我喝多了。”阮渢看到桌上的那個啤酒罐，又迅速移開視線。
霍遲不太能接受這個答複，再次強調道：“你先主動的。”
“我喝多了。”
霍遲聽懂了，不滿道：“你怎麼能不負責？”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不負責。”霍遲失望極了，連看阮渢的眼神也變了，變得幽怨起來。
阮渢被霍遲的視線看得心虛，解釋道：“我需要一點緩衝時間，可以嗎？”
霍遲定定望著阮渢，最終還是移開視線，說道：“那就算了。”
霍遲不太想再討論這個話題，等阮渢離開後，繼續坐在椅子上，一個人在陽台上吹風。
直到下午的時候，霍遲被薑太太喊過去了。
薑太太拿來了幾本婚服冊子，想讓霍遲挑選。
隻不過霍遲明顯心情不太好，對婚服冊子也不感興趣，翻了幾頁就不看了，說：“又沒人要結婚，你看這些又沒用。”
“怎麼了？”薑太太察覺到異樣，“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都說了是提前準備，又不是讓你明天結婚。”
“以後也不可能了。”霍遲沒什麼精神，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些婚禮冊子，說：“彆看了，我不辦婚禮了。”
說完，霍遲起身回到房間，隻想一個人待著。
記可惜小霍總的獨處時間總是被打斷，傍晚時，陸仁嘉又找過來了。
“霍少，要不要下來玩？”陸仁嘉熱情邀請。
霍遲勉強打起精神，還是跟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阮渢也在那邊。
一群年輕人聚在沙灘邊，似乎是在聊八卦。
也不知道是聊到了什麼話題，霍遲過去的時候，剛好聽到幾個女生在罵渣男。
“那男的有病！撩了又不負責，睡完就跑！”
“渣男都這樣，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