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渢握住霍遲的左手,小心翼翼將護指套摘下。
隻是他左看右看,這隻手還是那麼白,連一點擦傷都找不到。
阮渢抬起頭,問:“傷口在哪?”
“這裡。”霍遲另一手伸過來,指了指左手心的某個位置。
阮渢盯著那個位置仔細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哪裡破皮了,就隻是看見一道被護具壓出來的紅印子。
要是再晚一點,連這道紅印子都要自動消了。
原主接的是一部民國劇,單元劇情,古董店老板和落難大小姐之間發生的一係列故事。
這個劇是原主為了沈芸棠特地投資的,請了編劇改劇情,把所有高光都加在女主身上,主角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談戀愛。現在女主已經換人,阮渢也不太想演太多親密劇情,劇本也恢複成了原來的版本,以主線劇情為主,戀愛為輔。
“對劇本?”霍遲半信半疑,看到阮渢語氣是坦坦蕩蕩,似乎隻是自己誤會了。
阮渢點頭,說:“就在書房。”
書房是公共區域,在那邊對戲也比較合適,不會被誤會。
霍遲盯著阮渢手裡的劇本,說:“孤男寡女對戲不合適,我跟你一起去。”
阮渢還以為霍遲是好奇演戲才想跟著一起去,便應了下來。
兩人來到書房時,雯雯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在那了,桌上泡著一杯茶。
阮渢充分避嫌,坐在另一側沙發,拿出劇本,說:“我看了排班,第一場是先拍第三集,我們先對這個吧。”
許雯雯點頭,翻開第三集的劇本,對了一遍台詞,互相熟悉。
霍遲坐在阮渢旁邊,監督阮渢的一舉一動。
不過隨著兩人念台詞的聲音,霍遲越聽越無聊,昏昏欲睡。
阮渢注意到了,朝霍遲道:“要不你先回房睡吧。”
“不行。”霍遲強撐著精神,看了看許雯雯,搖頭道:“孤男寡女。”
許雯雯笑著,說:“沒事,這是公共區域,我助理就在外麵。”
霍遲還是搖頭,明明困得不行,也還是不肯回房休息,一直強撐著,也不願意靠在沙發上睡,有點小潔癖。
阮渢乾脆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說:“外套洗過的,你用這個吧。”
阮渢將外套疊好,當成枕頭的放到沙發上,讓霍遲靠在上麵休息。
這回,一向挑剔的霍少爺沒再糾結,枕著阮渢的外套,聽著阮渢念台詞的聲音,慢慢閉上眼休息。
阮渢就坐在一旁,和雯雯對台詞。
不過沒多久,阮渢聽到左身側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聲。
霍遲在沙發上沒睡好,又坐了起來,將外套團成一團的抱在懷裡,似乎是有些煩悶。
阮渢看到霍遲怎麼睡都睡不好,提議道:“要不你靠桌上試試吧?”
霍少爺看著桌麵,皺眉道:“還是臟。”
阮渢乾脆把自己的手臂放到桌上,說:“那你靠我手臂上?”
霍遲的呼吸一下就亂了,隻聽得到幾個關鍵詞,“靠在手上?”
阮渢一時沒聽出差彆,手臂和手都差不多,應了一聲。
霍遲盯著阮渢的那隻手看了一會,最終,還是慢吞吞挪了過去,拉過手臂,將阮渢的手掌心攤開,調整了一下位置後,隨即低頭靠過去——
主動將臉放在了阮渢的手掌心裡。
阮渢的手掌心是溫熱的,溫暖又很有安全感。
霍遲枕在手心上,閉上眼,無意識蹭了蹭。
阮渢看到霍遲的小動作,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到了上次貓咖店的那隻布偶貓。
又乖又黏人。
有的時候,霍少爺和布偶貓也確實差不多。
阮渢收回視線,輕聲朝雯雯道:“繼續吧。”
許雯雯念了兩頁台詞,不過注意力有些不集中,視線總是會不知不覺落在霍遲身上。
此時,霍遲正安靜枕在阮渢手心裡,哪怕一句話也沒說,存在感也還是很強,想忽視都難。
許雯雯看霍遲都困成這樣了,阮渢又是一直伸著手也不方便,乾脆說道:“要不今天就先到這吧?明天抽時間再對劇本也一樣。”
“那行。”阮渢單手合上劇本,輕輕碰了碰霍遲肩膀,把人喊醒。
霍遲睜開眼,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跟在阮渢身邊回了房間。
阮渢來到床邊,把人塞進被子裡,“睡吧。”
霍遲之前還困得不行,可真正躺在床上的時候,又睡不著了。
阮渢坐在旁邊,隔著被子在霍遲身上拍了拍,問:“要不我講故事給你聽?”
霍遲拒絕這種哄小孩的幼稚行為,默默翻了個身。
阮渢開玩笑道:“那我陪你睡?”
“不行。”霍遲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沒名沒分,不能睡。”
“就一起躺床上,還要什麼名分?搭檔都不行嗎?”
“不行。”霍遲還是拒絕,十分保守。
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越是不讓做的事情,就越是想做。
阮渢的逆反心理一下子就上來了,“那我偏要躺。”
說著,阮渢就作勢要往床上擠。
霍遲連忙將阮渢推開,神情嚴肅:“都說了沒名分不能睡”
“行,我不過去了。”阮渢不再逗了,站在床邊,“你先睡吧。”
霍遲重新躺回床上,小聲念叨:“要先確定名分。”
不過霍遲的聲音太小,加上又是悶在被子裡,阮渢有些沒聽清,就隻是在一旁幫霍遲整理好被子,轉身先去洗澡了。
*
很快,綜藝錄製已經進入到尾聲,第二站已經結束。
就在第二站結束當天,傅臨宣布退出綜藝,現在嘉賓隻剩下四個人,陸仁嘉和許雯雯也就自動分成一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