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和徒弟小陳接了個急活,這個點兒還在工作。
滋滋啦啦——
兩人安靜間,車廂又掀起裹屍袋的聲音。
這次的聲音來得很急很大,好像已經迫不及待要將身上的纖維袋子撕開一樣。
小陳嚇得快要跳起來,一把扶住老楊的手臂:“師父,你聽!”
“……閉嘴!”
老楊臉色微變,也被這動靜嚇到了。
爺爺的,該不會後麵的汙染物還沒死透吧?
同一時間,後麵車廂裡的薑醒也在試圖按住自己幾條躁動的“腿部”。
[向飯飯,衝呀!]
[啊~好香!]
[吃掉吃掉!]
配合著這些幼崽的吵嚷,她的“腿部”在急速遊走擺動。
薑醒過去沒少跟汙染物打交道,冷靜分析了現在的情況,將這些陌生童音和活躍的幾條腿部聯係起來後,她可以確認——
她異化了。
大約是為了方便程序處理,今夜那些人除了給她注射致死藥水之外,還注射了某樣汙染物的血液。
她的身體受到汙染,身體的器官和結構都發生了改變,但沒有影響到大腦。
薑醒明顯感覺到腿部分化了。
這裡太昏暗,又有很多汙染物的屍塊壓著她,她無法確認自己異化的最終模樣,但如果猜測沒錯,她的腿會很像是深海章魚的觸手。
異化後的觸手們有自己的思想,就像章魚一樣,每根觸手都擁有自己的副腦。
它們擁有最基礎的進食欲望,且非常強烈,裹屍袋在這些觸手們的大力撕裂中變得脆弱不堪。
隨著一條小觸手悶頭哼哧哼哧的努力鑽出,袋子終於破開一個大洞。
下一秒,就像幼崽們來到了心心念念的遊樂園,觸手們興奮而又歡快的在車廂裡遊走著。
它們在接觸到汙染物的屍塊時,就好像握住了期待已久的甜蜜糖果,發出了一聲聲暢快的感歎。
觸手:啊~開熏。
觸手:啊~飯飯。
薑醒:啊!根本控製不住!
按照薑醒的理智分析,現在要做的應該就是保持安靜,不要引起前麵擺渡人的注意。
畢竟一個死人是不會弄出這些動靜的。
然而這些觸手們就像一群不聽指令的二哈狗,薑醒無法命令它們停下。
她就像那個被拉起來瘋跑的倒黴主人。
觸手們專心乾飯,全然不管主人的死活,柔軟的內壁緊緊貼著這些汙染物屍塊,一點點進行融化吞噬。
如果用擬人化表述,它們就像小孩子在舔舐著美味的糖果,隨著汙染物慢慢變小,觸手們也將其一口口吃到了身體裡。
“……”薑醒不適地閉上眼。
它的觸手們、居然、在吃、汙染物!
這個詞條光是浮現在她腦海中,她胃裡就一陣惡心。
小觸手們不懂薑醒這個主大腦為何如此排斥進食,還在試圖讓她融入。
[為什麼惡心?]
[這個,好香好香的。]
[嘗嘗?]
[像這樣,吸溜吸溜。]
薑醒當即就冷漠拒絕——
謝謝,不嘗,婉拒。
這時候,車輛突然停下。
薑醒警惕豎起耳朵,剛才破開裹屍袋的動靜太大,一定引起了前麵兩位擺渡人的關注。
很快,她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駕駛室內,小陳舉起處決槍,將槍口通過小窗對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