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發呆的時候越來越多了,一不留神腦子就會放空。
男人接過石燁遞來的一包紙巾抱在懷裡,繼續抽泣:“我是認真的,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每天努力的笑,努力的工作,但我一點都不快樂。”
“我好像失去快樂的能力了。”
男人喜歡打籃球和看球賽,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打籃球也沒有任何興趣了,整天渾渾噩噩,有時候連自己怎麼到家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是生病了,我、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我是不是應該進行抗抑鬱的治療?”男人表情痛苦地抬眼,發現石燁又在走神望向窗外。
他不說話的時候,石燁幾乎是一動不動。
男人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
椅子摩擦地麵的聲音又換回石燁的思緒,他回過神,麵無表情看了過來。
“你就是這樣做心理醫生的嗎?!”石燁敷衍的態度讓男人很生氣,“我說我都想死了,你還有心情看著窗戶外麵!”
診室的門虛掩著,男人這一聲大吼驚到了外麵排隊等著叫號的幾位病人。
小助理急忙將門關好,轉身安撫外麵等待的各位病人稍安勿躁。
診療中心在這裡開了三年,看病的人在診治過程中大吵大鬨已經是司空見慣,石燁這個工作好聽來說叫做心理谘詢師,實際上就是大家的情緒垃圾桶,他掙的是這份錢,就得自行消化彆人拋來的垃圾情緒。
說到這一點,小助理挺佩服石燁的,遇到再胡攪蠻纏的病人他都能微笑麵對,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難怪年紀輕輕就拿下了特級心理醫師的證書。
很快,診室裡就沒有再出現爭吵聲,小助理安心坐在前台翻看資料。
吱呀一聲,診室門被拉開一條縫。
小助理的前台位置背對著診室,他是從幾位病人的表情中讀出不對勁的,肉眼可見的恐懼。
“小李,過來一下。”背後傳來石燁的聲音。
小助理轉頭,徹底愣住。
石燁身上都是血,粉紅色的坐診服上麵斑駁一片。
他用身體擋住門縫,探出來的那張臉上也留下了擦不乾淨的血漬,但表情仍然淡定極了。
就好像有人惡作劇在他身上潑了一道紅油漆,對血液並無任何忌憚。
“小李,過來。”石燁向他招手,手掌全紅,指尖還在往下滴血。
小助手嚇傻了,他不知道石燁醫生叫他去乾嘛,下意識就往後退。
幾位等候的病人尖叫著跑出診療中心了,走廊裡的雛鳥掃描器拉響了紅色警報,證明這些目睹殺人現場的病人的井在急劇渾濁。
診室裡的血腥味道再掩蓋不住,小助手也轉身往外,聰明人是不會和一位殺人犯多說話的。
然而下一秒——
眼前急速推近的黑暗將他一口吞噬。
*
*
異洞調查機構。
異洞展開後,雛鳥反饋回來的現場畫麵報告,現在平鋪於的二樓屏幕。
畫麵中,百元大廈的109層被異洞吞噬,像是被攔腰折斷一樣,上麵的幾層樓跟下方的底座都銜接不上。
調查部門已經亂中有序的活動起來,幾位調查官已經做好準備,提著救援需要的手提箱,隻等部長何鬆濤的指示。
何鬆濤正準備取出指揮官使用的箱子,被賀梅攔下。
“何部長,你應該知道你的精神力是不適合進入異洞的。”賀梅牢牢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