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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長深的眼睛裡寫滿了真誠和疑惑。
他長相俊美，冷白的肌膚透著神異的光澤，專注看著人時，眼眸裡透出深邃幽光，仿佛若有情。
他給蘇驚唐擦眼淚，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就在蘇驚唐眼前晃悠。
兩秒後，蘇驚唐停止了哭泣，依舊淚眼朦朧。
“我沒哭！”
他一把搶過紙巾，自己三兩下胡亂擦拭後丟進垃圾桶。
蘇驚唐語氣還帶著委屈：“我沒哭，隻是太難受了。”
靳長深：“你難受什麼？被人指著額頭說不要癩□□吃天鵝肉的人是我吧？我都沒生氣，你怎麼還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的語氣那麼輕柔，沒有半點質問和憤怒，隻有滿臉的不解。
語氣對蘇驚唐似乎也非常耐心。
這種穩定的情緒真的很讓人癡迷。
蘇驚唐抬頭看著他，眼底突然出現一絲渴望，不等靳長深發現，立馬垂下眼眸。
蘇驚唐好似終於有了說話的欲望。
他語氣怯怯：“你願意聽我說話嗎。我...我可以給你錢！”
“二十萬夠不夠？！聽我說話就能賺二十萬，外麵不知道多少人會羨慕你呢。”
蘇驚唐語氣中帶著急切，生怕說得慢了，靳長深就會拒絕。
靳長深正是好奇的時候，即便蘇驚唐不給錢，靳長深都會留下來聽，更何況蘇驚唐還給那麼多。
純當是做了一次兼職。
“現金還是打卡？”靳長深當場掏出手機。
蘇驚唐情緒抽離那麼一瞬，覺得靳長深跟自己想象中的很不一樣，跟他心中那位更是沒有半點相似。
這樣的人，怎麼配跟他的小哥哥沾邊。
可...
蘇驚唐很快整理好心情，對著靳長深臉上露出勉強的笑意。
“我現在就給你轉賬。”
現在多數人的手機還不是大屏幕智能機，但銀行已經有了短信簽約服務，蘇驚唐拿著手機操作了幾下，靳長深銀行卡裡不一會兒就多出二十萬。
靳長深看了一眼存款，笑吟吟地放下手機。
“說吧。”
蘇驚唐：“....”
突然有點不想說了。
蘇驚唐開始懷疑自己這次設局到底對不對。但靳長深難得警惕心那麼低，錯過這次機會，靳長深怕是又要恢複從前的高冷漠然。
且正如他猜的，靳長深跟自己一樣，壓根沒把昨晚的耳鬢廝磨房在心上。
蘇驚唐垂下眼眸。
“我之前不是故意要跟你說那些話。你不是那隻撲火的飛蛾，事實上，我是燒死飛蛾的那團火。”
他猛地抬起眼，黑眸中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從小到大，敢靠近我的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我之前...其實是犯病了。”
“心病，無藥可救。”
蘇驚唐目光灼灼地看著靳長深，隨後聲音突然低弱，語氣裡夾雜著幾分可憐。
“不要離我太近，不要表現出跟我很熟悉，甚至最好不要讓彆人知道你認識我。”
“我從小就是災星，離我太近，你會變得不幸。”
說完這幾句話，他立刻滿臉忐忑地抬頭，見靳長深眉毛都沒動一下，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很少跟人說這麼多，謝謝你願意聆聽。”
蘇驚唐嘴角勾起一絲淺淡的笑，整個人緊繃的氣質都舒朗許多。
靳長深等了一會兒，見蘇驚唐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眼底帶上一絲迷茫。
“你說完了？”
蘇驚唐點頭：“我說完了。”
靳長深數了一下他剛才說的幾句話，一二三，四五六。
靳長深頓時目露震驚。
厲害了，六句話，付款二十萬！
天王老子都沒他會賺。
靳長深一邊懷疑財神爺今天俯他身了，一邊吐槽蘇驚唐是極品敗家子。
蘇驚唐剛才有說什麼嗎？明明故事都沒展開。
靳長深還以為蘇驚唐藏了一肚子的話，要幾天幾夜都說不清呢。
就這？
就這。
就這！
靳長深雖沒說話，但心底的疑惑都快寫到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