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哪天說要談戀愛,說他喜歡上某個人……
“香香。”條野單手按著彌生的肩膀,鄭重其事的說,“你還記得當初答應過綾辻先生的事情嗎?”
“什麼事?”彌生開過的空頭支票太多了,一時間想不起來。
“三十歲之前不能談戀愛……”條野的臉逐漸逼近,用一種嚇唬人的語氣說,“戀愛不是什麼好事情,會有人分享你的零食。”
彌生:!
“分享你的衣服,還能光明正大的花你的小錢錢。你不給,也能花。要分出一半給對方。”
彌生:?!!
“你還不能跟對方撒嬌,而是被撒嬌。要寵著、護著,對方生氣的話,要哄。生病了,要徹夜不眠的照顧。就算莫名其妙的罵你打你朝你撒氣,還不能計較……現在聽明白了嗎?”
條野覺得綾辻真的是太有先見之明了!他是絕對不允許哪裡來的野男人野女人奪走一半的香香的!他自己都隻有八分之一!!!
彌生已經要嚇哭了,他抿著小嘴,豆豆眼的說:“戀愛,好可怕……”所以戀愛到底是什麼來著?
他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戀愛是什麼東西,不過他會從自身角度出發,想象了一下彆人是怎麼對待自己的,然後點著頭說:“嗯呐~就跟狐狸妖精對彌生醬做的那樣嗎?”
條野:“……”
他歪了歪頭,又揚起下巴,過了一小會後說:“啊,這麼聽起來好像有點像。”
他剛才說的那些,談戀愛後會被對象怎麼肆意壓迫……貌似每天都在遭受著呢……罪魁禍首就是懷裡這個不省心的人。
彌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即便長大也帶著一股軟綿綿的腔調,用他清亮的少年般軟乎乎的嗓音,鬆快的說著:“那就是說~其實狐狸妖精一直在跟彌生醬談戀愛~”
條野:“……”
他側過身,躲過了燁子的踢技,又粒子化了下身,躲過了鐵腸的橫刀。
燁子陰著臉說:“條野采菊,我以前隻以為你這個人根子有點歪,還沒歪到無可救藥。原來是我錯了……”
鐵腸黑著臉,扭了扭手腕的筋骨,殺氣騰騰的說:“惡邪即滅。”正太控,還玩養成,就彆活著汙染空氣了。
條野想解釋,彌生先一步的拍著小手咯咯咯的笑起來。小時候這麼笑,覺得可愛。大了頂著這張五官長開了的臉這麼笑,是個大可愛。
他用纖白如玉般的手指把玩著垂在胸前的一縷長發,嘴角撅著笑意,眉宇間透著一股柔逸的天真和羽毛般飄忽的靈氣,眼裡流波婉轉,閃爍著些許不懷好意的惡質光彩。
是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像是小孩子找到了好玩的事物,那純粹的好奇般的心思。
笑起來時,自帶著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讓人移不開眼的淺淺的靈動媚態。
“呐呐~小菊醬~”彌生在他耳邊,輕輕的吐了口氣,這是他在電視上看到彆人這麼做時,早就想學的動作。嘴唇輕輕的含著他右耳掛著的吊墜的繩子,往下拉扯了一下。
這點力度,並不讓人覺得疼,隻是耳垂有一種下墜的鈍麻感。
他第一次不用狐狸妖精這個稱呼去叫條野。
“如果談戀愛是那個樣子的話,可以哦~香香醬喜歡那樣的小菊醬哦~~”
條野采菊愣住了,隻是身體本能的躲開同僚們的刀,身體輕盈的抱著彌生跳到了挑高的窗台。他久久沒有回神,等回神過來時,軍帽都被削成兩半。
他發出了忍耐到極致的咆哮:“你說的那個不是戀愛——是單純的迫害啊!!!”
好好想想你過去對我做過些什麼!前一秒說的好好的,下一秒就把我賣掉!做了錯事,永遠是我第一個背鍋!一生氣起來對我又是咬又是打,大嘴巴巴拉巴拉的往外說了我多少糗事黑曆史!
偏偏還不能跟你生氣,不能跟你計較。
結果你告訴我,我未來入土之前都要重複著被這樣迫害嗎?!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那麼不滿,你倒是把人放下啊——!!!”
一顆石頭正正的砸中了條野的額頭,夏油傑黑著一張臉站在不遠處,腳下是被破壞的牆壁的碎石殘瓦,他的身前身後是幾隻身軀無比龐大的特級咒靈。
腳步聲從他身後傳來,一隻手按在了夏油傑的肩膀上,露出了後麵之人的身形。
穿著頗有自身特色的偵探服,肩膀披著一件長袖外套,戴著一副深色眼鏡的綾辻行人,抬高眼眸,透過鏡片的細縫,冷冷的注視著站在窗沿的條野采菊。
而身後,則跟著一大幫嚴陣以待的軍警。異能特務科的參謀突然帶著咒術科的科長殺進了獵犬基地,直接拉響了基地的最高警報。
綾辻行人掃過麵色蒼白如紙的條野,視線落在了彌生身上。他說:“彌生醬,過來。”
彌生,咽了下口水。這樣的綾辻他可太熟悉了,每次發火之前都是散發著同樣可怕的氣場。他深吸一口氣,如以前無數次那樣,直接甩鍋給條野。
“你找錯人啦~這裡隻有香香醬~~~~”他沒顧得上條野那副身體去了三魂,搖搖欲墜的模樣,而是朝綾辻吐了吐舌頭,說道,“是要和小菊醬談戀愛的香香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