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 37 章(1 / 2)

費奧多爾近幾年覺得自己諸事不順,頗有一種世界變化太快,他被遺忘在時光之中的惆悵之感。

先是在三年前,邀請他加入天人五衰的資助人,把他號碼拉黑,還把之前給予的人脈全部收走,這也就算了,對方做得太絕了,連房租都沒給他交。

有嘗試過在某個冰天雪地的早晨被門鈴聲吵醒,再被房東掃地出門的感受嗎?費奧多爾有。

這位日後會被冠以魔人的代號,在國際上興風作浪,讓人聞風色變的異能力者,彼時才十歲出頭,資助人之前給他的經費無不是被他用在了最恰當的搞事上麵,被趕出來的時候可謂是身無分文。

那時候的費奧多爾,無親無故,抱著自己最值錢的、比他的人還高的大提琴,站在飄著大雪的街道上,看著行人來往,就像是一隻彷徨未來的小倉鼠。

三年之後,他利用自己的長處,集結了一群誌同道合的工具人,創立了死屋之鼠,事業處於上升期,再也不是那個孤苦伶仃的小毛孩。

結果前不久,他籌謀許久花光了組織裡的經費才從歐洲某個大組織裡得到的,一張被使用過的書頁……好好的夾在書本裡,放在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的那張書頁……不翼而飛。

再一次變成了一窮二白的倒黴蛋。

相比起三年前,這時候已經是個少年人的費奧多爾,已經有了足夠的抗壓性去麵對這猝不及防的現狀。他剛把手指放在電腦的鍵盤上,想要動動手指查出是誰搞鬼,可指尖落下的不是代碼,而是一串串俄文字體。

腦袋裡文思泉湧,頓覺搞事還不如寫書有意思,就這麼兢兢業業的碼了一個通宵,頂著一雙黑眼圈的他艱難的靠著自己的意誌力擺脫了這種被控製的狀態。

結果看到自己隻寫了一半的,看著上麵一行行發自肺腑的文字,有點強迫症的費奧多爾,又停不下手的繼續碼。

可能是因為他的異能罪與罰,將他的靈魂分割成兩半吧,一半清醒了,一半說他還能繼續寫!

寫完之後,總算擺脫了這種現狀的費奧多爾,吃了幾個麵包喝了一壺牛奶,裹著棉被大睡特睡了兩天兩夜,才從猝死的邊緣救回了自己一條小命。

寫完的稿子當然不會出版,費奧多爾把稿子裝訂成冊放進自己的行李箱裡,又拉了一會大提琴平複一下自己焦躁難忍的心情,開始真正的投入了黑客的道路。

如此又熬了幾天夜,把十個手指的指甲都咬爛了,才把之前中招的事情查了個明白。

文豪病毒啊……他若有所思。

思索完了,打了個電話給之前找上自己的老實人,表示他要加入對方的搞事計劃,並拿到了一筆足以彌補之前所有損失的大額經費,買了張機票往日本的橫濱而去。

心愛的大提琴已經提前寄過來,落地之後,他隨著人流往出口走,坐上了接他的車,去見了自己的臨時隊友老實人——澀澤龍彥。

他和老實人談得不是很融洽,當然這份不悅費奧多爾並沒有表現出來,他隻是在對方高談闊論時,分心的拉著他的大提琴。

悠揚的音樂,帶給靈魂無上的慰藉,有一搭沒一搭的應承著對方的話,澀澤龍彥意猶未儘的停下嘴時,費奧多爾都拉了一個多小時,手都快麻了。

澀澤龍彥看穿了費奧多爾興致不高,沒有點破。對方怎麼想與他無關,他在意的是費奧多爾是否願意協助他。

費奧多爾抬眸,看到了澀澤龍彥眼底不明顯的一絲垂涎,心裡沒有半點波瀾。澀澤龍彥垂涎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的異能力,這一點心知肚明。

他聽說過澀澤龍彥的異能,很優秀的能力,也查過他的出身和經曆。

一位出身在鄉下島國的世家嫡係子弟,不缺錢、不缺名,也不缺權。他生來就享用著家族傾斜過來的過半資源,被捧在心尖尖上的寵溺縱容著,本人也不罔顧這份偏愛,從相貌頭腦到才能都是頂尖水平。

然而這位出身尊貴的天之驕子,可能是得到的東西太多,又太容易,反而思想走了岔路。這一走,就越發極端,極端到把腦子都丟得差不多了。

在費奧多爾眼中的澀澤龍彥,明明是個比自己年長的成年人,內心卻像個隻會摔東西泄憤、無理取鬨的小孩子。

也對,畢竟是被輔以厚望,被日本視為王牌的,最接近超越者的存在。沒有比費奧多爾更知曉那些上層人對超越者近乎病態的渴求。

費奧多爾對澀澤龍彥本人淡淡,對他那克製異能力者的能力卻很感興趣。如果這張牌用得好,確實是張王牌。

“我聽說你在體係裡的待遇大不如前。”費奧多爾避開澀澤龍彥的問話,轉而說道。

澀澤龍彥對自己處境的變化並不在意,他用一種厭煩的語氣說:“如果是指綾辻行人的話,我見過,不過是又一個無聊的存在罷了。他的寶石連收集的意義都沒有。”

費奧多爾假裝聽不到澀澤龍彥語氣下潛藏的一絲懊惱和羞憤,道:“但你知道麼?澀澤先生,企圖將你馴化的馴獸師們,之所以撤離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找到了最可貴的人。”

見他渾不在意的樣子,費奧多爾心裡把計劃B默默的劃掉,連這個情報都不知道,離被放棄已經不遠了。他剛要開口,感覺到陌生的氣息,和澀澤龍彥一起警覺的望向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一隻漂浮在空中的繃帶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