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同學什麼性子她還是清楚的,悠仁不會說謊,以說謊就露餡,伏黑惠不屑說謊,他也沒必要為了一個謊言花那麼多錢。日本打車多貴啊!
“可是老師我也中招了啊。”五條悟托著腮幫子一臉鬱悶,“我問過其他人,他們都說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除了硝子抱怨醫務室的器材太落後,她潛意識覺得醫務室裡的器材應該全國最先進最齊全的。還有監督,說今天的任務量很多,讓他手忙腳亂……我看了,和平時沒什麼區彆。”
這種感覺就像是靈魂被套進了一個不合適的殼子裡一般,哪兒哪兒都覺得不習慣。
發現問題,自然是要解決問題,可一整天調查下來,卻一無所獲,他們是術師,不是專業的偵探,因為就連六眼都沒察覺出問題,可以排除是詛咒,最後伏黑惠推測:“會不會是異能?”
悠仁和野薔薇麵麵相覷:“什麼是異能?”
伏黑惠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也不清楚,下意識就這麼說了。”他看向了五條悟,“老師,你知道異能嗎?”
五條悟定睛看了伏黑惠半晌,直到對方不自在的彆開臉,才笑眯眯的說:“我隱約覺得應該是受某種能力的影響,可怎麼都想不出來,在小惠說是異能之後,心裡有個聲音在說就是這樣沒錯~!”
伏黑惠之前並不知道異能力的存在,為什麼會脫口而出的說出這個詞彙?
*
“裡麵的人,放下武器舉手!”
伴隨著門被撞開的聲音,一排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裡麵背對著他們的人。這是位於米花町的一家普通網吧,一間靠最裡的單人房間。
兩塊電腦熒幕上市自動運轉的複雜代碼,一個背靠著椅背的金發青年,一手抱著少女人偶一手舉著一根煙管,長長的煙霧從他的嘴裡吐出。
室內隻有他一個人,被這麼多特工用槍指著,他還能若無其事的朝著領隊的一男一女打招呼:“喲,還以為要等到明天你們的腦子才反應過來,倒是小看你們了。”
阪口安吾表情嚴肅的盯著他,末了開口:“綾辻老師,您這樣做讓我們很為難……”
辻村深月焦急打斷了他的話,喊道:“沒錯!您知道自己擅自離開事務所給特務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要不是阪口前輩壓下了消息,上頭的人一定會下達將您處刑的命令……人偶一定會找回來的!您不要自暴自棄放棄自己啊!”
安吾頭疼的扶額,一萬零一次對自己這位下屬無言以對:“辻村君,後麵的話是多餘的。”就算知道也彆說出來啊!
綾辻連眼神都懶得給辻村一個,道:“問題的重點不是人偶突然失蹤。當然,我是不可能會放過偷竊犯的。還有一點,我沒有自暴自棄,從我在發現疑點就以最快速度離開事務所,就是為了自救。”
辻村:“……所以您查到了偷人偶的犯人在米花町?”雖然知道老師是個無藥可救的人偶控,可用到‘自救’這個詞還真是嚇到她了……是不找到人偶就要給它們殉葬的意思嗎?
“……”綾辻指著辻村,問黑著臉的安吾,“她是怎麼通過特務科麵試的?”
安吾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您說的人偶不是問題的重點……是什麼意思?”
綾辻沒有率先回答。他的腦海開始回顧今天早上收集的信息。如往常一樣的時間醒來,吃完早餐後先去地下室搞衛生,發現四個人偶不翼而飛。雖然他一直認為監視他的特工們都是一群腦容量堪比金魚的蠢貨,可外部人想要潛入事務所,在不驚動任何人且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的前提下偷走四個人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空間異能力者也做不到這種雁過無痕的程度。
除此之外,一直騷擾著他的京極夏彥的妖魔也不見蹤影。而綾辻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從上次的事件後,那個死老頭子的妖魔就跟鬼魅一般和自己綁定。
如果說以上兩點不尋常足以引起他的警惕,後麵通過網吧的電腦查出來的信息,則是將他所有的好奇心都調動起來。
他指著電腦熒幕,道:“你能認出這是什麼嗎?”
安吾這才將目光落在熒幕上,下一秒他的瞳孔急劇收縮,仿佛見到了讓他無比驚駭難以接受的荒唐事情。他短促的抽了口氣,讓除了辻村以外的特工全部出去,壓低聲音的道:“你怎麼做到的?”
“權限。”綾辻露出一個森冷的淺笑,“當我覺得自己的記憶和身體記憶存在違和之後,就開始調查自己在這個社會上所留下的所有痕跡。即便是被關在特務科裡,被抹去了絕大部分社會痕跡的我,有一些痕跡也是無法抹除的……你能夠回答我,為什麼我過去三年繳的稅加起來超過六十億日元,關聯的賬戶卻被查無此賬號嗎?”
他又道:“在一張已完成的畫作裡擦去或篡改原有的存在,遠比添加新的事物要困難,能改變世界意識甚至是人的記憶,卻無法左右身體慣性留下來的本能,更不用說手法如此粗糙,簡單粗暴的篡改就跟白紙上的黑點一樣容易察覺,它無法修改一些核心關鍵,能影響到社會正常運轉的信息——比如,為什麼在特務科的內網資料庫裡,我擁有著僅次於特務科局長、高於你的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