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還能被皇帝帶著來寵妃家玩。不過他們能夠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尹昭儀生的,畢竟他們都知道,尹昭儀進宮二十年,連個屁都沒放出來,更彆說給皇帝生兒子了。
尹璁並不知道外人是怎麼想的,隻是他第一次跟乾德帝如此正式地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有些拘束,下車後就小心翼翼地被乾德帝牽著手,乖乖地站在乾德帝身邊。
人們見皇帝跟所謂的皇子下車了,卻遲遲不見回娘家的尹昭儀從玉輅上下來,都覺得有些奇怪。難道這次皇帝對外說帶尹昭儀回娘家探親隻是個幌子,實際上尹昭儀並沒有回來,乾德帝這樣說隻是找個借口帶小皇子來尹家做客?
他們沒疑惑多久,就見玉輅後麵那輛規格小很多的馬車上走下來一個人,從那人穿的海棠紅裙子不難猜出,這位就是尹家出身的那位尹昭儀了。
見尹昭儀從彆的馬車下來,大家恍然大悟,原來正二品的昭儀是不能跟皇帝同乘一輛車的,即使再怎麼受寵也不能亂了規矩,或者說她並沒有受寵到可以跟皇帝同坐的地步。
尹昭儀下車後,見乾德帝牽著尹璁的手站在她娘家門前受人膜拜,心中不免微微一酸,便加快腳步走至乾德帝身後,微微低著身子道:“陛下,臣妾到了。”
榮華這才拿出聖旨,喊道:“尹侯府聽旨——”
尹府上下便將頭磕在地上接旨,隻聽榮華尖細的聲音在尹侯府門前宣讀著乾德帝此次來訪尹家的旨意。聖旨上說的是尹家乃忠良之家,昭儀尹氏進宮多年如何賢惠,皇帝體恤,特許昭儀回家小聚雲雲,聽得尹敏忠喜不勝收,對著地麵都笑得嘴都要裂開了。
榮華道:“……欽此——侯爺,領旨吧。”
尹敏忠抬起頭,舉起手,畢恭畢敬地從太監總管手中接過這道象征著聖寵的聖旨,然後對著乾德帝深深一拜:“臣領旨——”
等宣讀了這次來訪尹家的旨意,乾德帝這才帶著尹璁走上尹侯府正門的台階,大步流星地往府裡去。
尹璁雖然身為尹府庶子,但走正門的次數屈指可數。尹夫人說他是個掃把星小野種,不許他走正門隻能走後門,正門開門的家奴受過尹夫人的吩咐,隻要見他靠近正門
,就會拿棍子驅逐他,他怕被打,就很少到正門這邊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尹家所有人的注視下,光明正大地從尹府正門走進去。
上了台階之後,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眼門口上掛著的牌匾,應該是最近刷過漆,顏色非常鮮豔,上麵用暗金色的漆寫著尹侯府三個大字。他以前在尹府生活的時候,曾經聽尹夫人得意洋洋地跟客人炫耀過,說這塊牌匾是先皇賜給他們家的,是先皇給他們家至高無上的榮寵。
尹璁直直地看了那塊牌匾好一會兒,心裡不停地冷笑。總有一天,這塊象征著皇帝榮寵的牌匾會被摘下來砸碎,你們尹家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乾德帝察覺他駐足,便低下頭低聲問道:“怎麼了璁兒?”
尹璁這才變回溫順的樣子,乖巧地應道:“沒什麼,我隻是好久沒回過家了,看到熟悉的家門,有些感慨而已。”
乾德帝知道他是想起了傷心事,就安撫似的捏捏他的手指頭,將他帶進了尹府。
尹昭儀見乾德帝居然理都不理她一下,也不帶著她一起進娘家門,而是拉著那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子男寵徑直走了進去,這教她在家人和世人麵前情何以堪?她麵上一陣白一陣紅的,尷尬極了。但為了維持自己的麵子,她隻好淡定地跟上去,步子走得又急又快,就想著在人們看出端倪之前離開他們的視野範圍。
看熱鬨的路人見狀,不禁納悶:“說好皇帝老爺是帶尹昭儀回家探親的呢,怎麼把尹昭儀給落下了?她不是皇帝老爺的寵妃嗎?”
尹敏忠等人見皇帝進去了,才連忙從地上起來,躬著身子諂媚地追上去給乾德帝指路。
進到尹府,尹璁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有多久沒回來過這裡了?小的時候偶爾他避開主母她們來前院裡玩,那時候他覺得尹府大極了,要走好久才能走完。如今他站在台階略略看過,就覺得尹府也不過如此,比起皇宮來說小得多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他在宮裡住久了,習慣了宮裡的一切,再回到尹家,自然會不習慣。畢竟這世上還有什麼地方能夠跟皇宮媲美呢?
尹璁正眯著眼回顧尹府的格局,就聽他爹諂媚的聲音在後麵說道
:“陛下,陛下,主廳設在這邊,請跟微臣來。陛下長途跋涉,怕是已經渴了,微臣讓人準備了上好的龍井茶,請陛下移步主廳歇息。”
乾德帝便拉著尹璁跟著尹敏忠走向正廳。
尹敏忠在前頭帶路,乾德帝就跟著尹璁到處打量尹府,時不時還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問尹璁:“璁兒離家也有兩年了吧,還記得家中的事物嗎?”
尹璁見尹敏忠時刻注意著他們談話的樣子,突然刁難道:“回陛下,璁兒昔日在尹府時,因為不被父親和主母喜歡,極少有機會到前院來,所以璁兒也談不上記不記得這裡的事物,讓陛下見笑了。”
尹敏忠聞言一陣尷尬,雖然尹璁說的都是實話,但他也沒想到尹璁居然會在乾德帝麵前這樣說啊。這讓他的老臉往哪放,乾德帝又會怎麼看待他們家?要是乾德帝知道自己寵愛的人在他們家過得其實並不好,突然發難,他們如何擔當得起皇帝的怒意?
他不停地擦著汗補救道:“璁兒你這孩子,才離家一段時間,就說記不得家中情況了,小時候你不還經常在假山那邊嬉戲嗎?爹跟你母親是擔心你太調皮摔著磕著,才不讓你來前院玩的。”
尹璁唔了一下,似乎在回想,然後就看到尹敏忠不停地對他使眼色,他這才施施然地說道:“可能是這樣吧,我不太記得了,那會兒我才多大啊。”
尹敏忠見他迷迷糊糊就被自己忽悠過去,終於鬆了一口氣,陪著笑對乾德帝說:“璁兒這孩子從小就調皮,從小沒少磕著碰著,又不長記性,讓我這個當爹的好生操心。不知他在宮裡是不是也這樣,有沒有麻煩到陛下。”
乾德帝笑著說:“沒有的事,璁兒挺乖的。”
尹敏忠忙笑著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陛下請。”
說著他就讓到邊,請乾德帝進正廳裡麵去。
等乾德帝尹昭儀和尹敏忠等人進府了,尹府門前看熱鬨的人才陸陸續續散去,尹夫人跟尹萍便也回了家門。
尹萍扶著她娘剛進去,就跟尹昭儀身邊的尹芝對上了眼。尹芝因為進宮了,穿的是宮裡頭製的宮裝,款式跟宮外的千金小姐有很大的不同,尹萍自然也察覺了。想到除夕那天晚上,原本是她
留在宮裡享福的,沒想到尹芝卻給她下了瀉藥,讓她錯失良機,她的恨意又浮上心頭,幾乎是用瞪死人的眼神瞪著尹芝。
而尹芝本正跟尹昭儀聊著家中的變化,突然察覺一道令她不舒服的視線,便扭頭看了一眼。見看著她的那個人是尹萍,她就連忙心虛地彆開臉,假裝繼續跟尹昭儀說話。
她這個樣子讓尹萍更加怨恨她了,尹萍覺得她就是心中有鬼,不敢麵對自己,恨不得上前撕她的臉扯她的頭發,在皇帝麵前將她的做的壞事揪出來,把她趕出宮一輩子都沒辦法嫁給皇室子弟。
旁邊的尹夫人看到三女兒怨毒的模樣,又見她看著的正是自己的小女兒,不禁有些心虛和為難。她怕姐妹倆在這樣的好日子裡吵起來,到時候惹怒了乾德帝,又將他們家的恩寵收回去,便柔聲寬慰尹萍說:“萍萍莫急,娘會想辦法讓你也進宮的。”
尹萍想起她計劃好的事,便溫順地應道:“好的娘親。”
走在最前麵的乾德帝已經帶著尹璁走進了正廳,因為皇帝要來做客,正廳被尹敏忠和尹夫人重新裝修了一遍,正上麵的梨木椅子是新買的,怕太硬咯著了萬金之軀的皇帝,還在上麵放了柔軟的坐墊。
原本尹敏忠以為正位兩個座位,一個是乾德帝坐,一個是尹昭儀坐。沒想到乾德帝直接拉著他那個庶子徑直走了上去,還將他那個出身低微的庶子安排在了原本準備給尹昭儀的位置上,看得尹敏忠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但是皇帝這樣安排了,他又能說些什麼呢,總不能直接跟乾德帝說,尹璁不配坐這裡吧,那他豈不是對皇帝的安排有意見?
所以他隻能裝作什麼意見都沒有,低眉順眼地站在旁邊候著。眼看尹昭儀也走了進來,他不知要怎麼安置尹昭儀,便招來旁邊伺候的家奴,低聲吩咐他再去拿個墊子出來,鋪在左側上方的位置上請昭儀入座。
作者有話要說:蔥兒:婊裡婊氣,茶言茶語誰不會呢╭(╯^╰)╮
老皇帝:朕就靜靜地看著璁兒表演。
你們絕對不知道兔寶有多聰明!我要被他聰明的樣子氣死了!今天早上我起來,看到他在籠子裡拉了一泡尿,但我實在太困了,想睡回籠覺,不想弄臟手去擦掉他的尿尿,然後我就想著睡醒了再擦掉。結果我還沒睡著,就見兔寶跑回籠子裡,用爪子刨裡麵墊著的那塊毛巾,把他拉的尿尿都擦乾淨了!!!!我真是無話可說,他為什麼可以這麼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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