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雖然是乾德帝名義上的長輩,但她終究不是名正言順的太後,也不是乾德帝的生母,是不能受乾德帝拜謁的。所以她抬了抬身子,往旁邊避開了乾德帝的問安,然後對乾德帝笑了笑說:“陛下不必多禮,請入座吧。”
乾德帝這才帶著尹璁坐到她左側的座位上,讓尹璁坐在他身邊。
尹璁見了莊太妃,許是很久沒見過太妃了,激動得有些坐不住,好幾次想起身到太妃身邊去撒撒嬌,都被乾德帝拉住了,隻能坐在乾德帝腿上,嬉皮笑臉地跟莊太妃說:“太妃娘娘,璁兒好想你!”
莊太妃也很久沒見過他了,見他還是這麼活潑精神,心裡欣慰得不得了,連忙應道:“好璁兒,哀家也很想你,你最近過得好不好啊?”
尹璁連連點頭:“我過得很好啊,這段時間我吃到了以前從來沒吃過的荔
枝,今天還出宮玩了一趟,跟瑞王哥哥和敬王哥哥還要貞兒姐姐他們去城外看了賽龍舟呢,外麵可熱鬨了。”
見他這麼高興,莊太妃就放心了,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後又招來貼身宮婢,說:“對了,說到荔枝,你去把哀家特意留出來的荔枝拿出來給小公子吃。”
在場的妃子沒想到莊太妃居然也對尹璁那麼好,好到特意把自己那份本來就不多的荔枝留出來給尹璁吃。而她們這些時不時就來給她噓寒問暖的,卻沒有得到太妃這樣的厚待,不禁有些心裡不平衡。
不過她們也不敢說什麼,誰知道太妃是不是清楚她們過來探望她,隻是做表麵功夫而已,所以就沒想著真心對待她們呢?她們沒必要把一些話拿到台麵上說,那樣對誰都不好,隻能陪著笑打趣道:“太妃娘娘對小公子真好,好到臣妾們都有些吃味了呢。”
太妃也笑著說:“璁兒年紀小,就喜歡吃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你們總不該連小孩子的東西都要搶來吃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妃子們聽了太妃說的話,皆是心裡一突,然後順著應道:“臣妾們隻是說笑而已,怎麼能搶小公子的東西吃呢。”
尹璁本來就不好意思吃太妃那份荔枝,聽她們這麼一說,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感覺大家都在一起,卻隻有他一個人在吃荔枝,怪對不起其他人的。
但是他又不能直接把荔枝推回去說他不吃了,顯得好像自己很嫌棄莊太妃給他的荔枝一樣,會讓莊太妃難堪。
不怪他會這樣想,莊太妃這邊的荔枝是幾日前送過來的,雖然也用一些冰塊存放著,但屋裡的環境確實不合適存放荔枝。這些荔枝放了幾日,表皮已經乾枯生斑,看起來不太好吃了。
尹璁擔心他把荔枝還回去給莊太妃,莊太妃和在場的嬪妃會覺得他嬌氣,不願意吃壞掉的荔枝,讓莊太妃在那麼多妃子麵前丟了臉麵。還會讓其他妃子覺得他恃寵而驕,不把莊太妃放在眼裡,左右都會傷到莊太妃的心。
明明莊太妃把荔枝留出來,隻是掛記他,想把好吃的留下來給他吃罷了。就跟以前他們還住在長寧宮時一樣,莊太妃有什麼吃的,就算是半個饅
頭,都會掰下一半留給他吃。他不能因為現在享福了,就忘記莊太妃對他的恩情。
想到以前在長寧宮的艱苦日子,尹璁鼻頭一酸,雙手接過太妃塞給他吃的荔枝,默默地剝開來吃,一邊吃一邊開心地說道:“謝謝太妃娘娘!”
太妃見他吃了自己留給他的荔枝,又這麼高興的樣子,也跟著高興地笑起來,讓他慢慢吃。
荔枝的表皮雖然壞了,但因為皮厚,裡麵還有一層衣保護著,隻要不破皮,裡麵的果肉就不會變質,隻是吃起來滋味沒有新鮮的好而已。
尹璁本來還擔心這些荔枝放久了,給彆人吃會讓彆人拉肚子,就沒敢讓乾德帝和莊太妃以及在場的妃子們一起吃。現在他吃了兩顆,覺得沒什麼異常,才問其他人要不要一起吃,還親自剝了一顆喂給莊太妃吃。
莊太妃吃了他剝的荔枝,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但卻說:“璁兒吃就好了,哀家老了,吃不了太多荔枝,會上火。”
尹璁便乖巧地應了一聲,說道:“今天我去貞兒姐姐府上玩,貞兒姐姐把她那份都讓給我吃了,我今天吃得夠多啦,不能再吃了,不然一會就該吃不下飯了。”
乾德帝也說:“是啊,璁兒還是不要吃那麼多荔枝了,省得一會吃不下飯,夜裡又鬨肚子餓,這些荔枝還是給妃子們吃吧。”
在場的妃子聞言,都不約而同地看向盤子裡的荔枝。她們之間好幾個甚至看到荔枝,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實在是荔枝的滋味太好,讓她們念念不忘。然而分到她們手中的荔枝,都不夠她們嘗個味就沒了,這會見乾德帝讓她們吃荔枝,她們自然就期待起來。
但也有人注意力不在荔枝上麵的,比如說楊充容。楊充容作為戶部侍郎的女兒,以前沒進宮的時候,她父親每年都能從乾德帝這裡得到一些荔枝,她父親疼愛她,那些荔枝往往都是進了她肚子裡。進宮之後,她每年也都得到一份不少的荔枝,所以荔枝對她來說已經不是什麼新鮮東西了。比起荔枝,她更在意乾德帝的寵愛。
聽到乾德帝如同說一件平常事那樣,說尹璁夜裡鬨肚子餓,她臉上就一陣紅一陣白的。她聽出了乾德帝的言下之意,乾德帝為何會知道
尹璁夜裡會鬨肚子餓,還不是因為他們倆整夜整夜睡在同一張床上。
尹璁不知道在夜裡鬨了多少次肚子餓,才讓乾德帝把這話說得這麼自然,以至於沒有一點惱怒,反而還帶著甜蜜的寵溺,這讓她如何不在乎不嫉妒?
她嫉妒得手裡的帕子都要揪碎了,這一切被坐在她身邊的胡淑妃看在眼裡,胡淑妃就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笑吟吟地對上位者說:“既然陛下發話了,那臣妾可就不客氣了。臣妾可是想念荔枝的滋味想得緊,之前陛下分到臣妾那裡的,臣妾一口氣就吃完了,還覺得有些遺憾呢。”
聽到胡淑妃的話,乾德帝就看了過來,勾著嘴角笑道:“朕記得淑妃是江南人士,那裡吃荔枝應該不是難事吧,怎麼把淑妃饞成這樣?”
胡淑妃便嬌笑道:“正是因為臣妾出身江南,所以才饞這荔枝啊。陛下有所不知,江南雖然是南方,但並不合適種植荔枝,臣妾每年也隻有臣妾的爹爹給當地的商賈去閩地運貨時順便從嶺南捎一些荔枝回來,才能吃上一些荔枝。那滋味臣妾從小記到大,就算進宮幾年了,也對它念念不忘。
可惜了,臣妾進宮以來就不爭氣,以至於每年宮裡分荔枝的時候,能分到臣妾手裡的隻有一兩顆小荔枝。說出來不怕陛下笑話,臣妾胃口不錯,這兩顆荔枝都不夠臣妾塞牙縫的。直到今年,托了陛下跟皇後娘娘還有小公子的福,臣妾才能吃了頓夠。但是才過了兩天,臣妾又饞起來了。”
她這話說得俏皮,雖然有埋怨的意思在裡麵,也讓人生不起氣來,乾德帝跟皇後還有太妃都被她的饞樣逗笑了,打趣她說:“既然如此,那這些荔枝就賞給你吃吧。”
胡淑妃上前福了福身子,笑眯眯地接過了荔枝,但是她並沒有吃獨食的意思,而是問左右的皇後和其他妃子要不要吃。皇後笑著擺擺手說:“本宮從小長在閩地,荔枝吃了十幾年,早就過了那個勁,還是妹妹們吃吧。”
尹璁聽到皇後這話,想起來柳淵今天也是這樣說的,就好奇地問道:“皇後娘娘,閩地真的到處都是荔枝嗎?”
皇後笑著應道:“是啊,怎麼了璁兒,是不是很心動,想去閩地看看?”
尹璁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點點頭承認道:“是有那麼一點啦。”
他話音剛落,就覺得乾德帝橫在他身前的手臂一緊,他怕乾德帝又亂想,就連忙補充道:“不過荔枝不能多吃,所以在閩地跟在京城也沒什麼區彆,我還是懶得去一趟了。”
乾德帝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那邊胡淑妃不知乾德帝在想什麼,畢竟她作為後妃,不太清楚柳淵的事情。她拿到了荔枝,問了皇後,皇後說不吃,又問了楊充容,可惜楊充容眼裡隻有乾德帝,完全不把她跟荔枝放在眼裡。於是她隻能扭過身,問坐在她後麵的沐婕妤和許才人,笑著對她們說:“來來來,本宮知道你們吃荔枝吃得不過癮,這裡還有一些,咱們分了吃吧。”
沐婕妤和許才人也不拂她的好意,跟她分了一盤荔枝,留楊充容乾瞪眼。
作者有話要說:老皇帝(碎碎念):隻要璁兒夠直男,綠茶就挑撥不了璁兒跟朕的感情。
蔥·直男·兒:咦,你自言自語說些什麼鴨?
老皇帝(正色):朕說,今天璁兒出去,差點就被邪崇給拐走了。所以以後璁兒還是不要離開朕了,外麵太危險,你這麼可愛,朕不放心你自己出去。
蔥兒(害羞):你在胡說什麼鴨!
兔寶最近老是在睡覺,隻有想吃東西的時候,才會靠近我,跟我撒撒嬌,哼,咱們不說他了!說說我剛才在窗外看到的五道眉,就是鬆鼠科的小動物,好像是花狸吧。我家後麵有一片竹林,裡麵住著不少五道眉,經常下來偷東西吃,之前家裡龍眼熟的時候,就經常看到他來偷龍眼吃。剛才我碼字累了,去窗戶遠眺,然後就看到他爬在矮一點的屋頂上,我就吹了個口哨,他馬上停下來看著我的方向,又是跳又是甩尾巴又是蹦躂的,看了我好久,然後才慢吞吞地沿著倒下來的竹竿走回竹林裡。灰撲撲毛茸茸的一隻,尾巴比身體還大,超可愛的!可惜了,不能摸一摸_(:з」∠)_要是能把他圈養起來就好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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