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晉江獨家(1 / 2)

這不是普通的項鏈或者手鏈,而是蕭令第一次意識到尹璁真的打算離開自己之後,特意讓修為高深的能人異士打造出來的鎖鏈。上麵的珠子是先帝給他的傳家寶,聽說是祖先流傳下來的龍珠,紅繩是用他的龍血染成,鈴鐺也是施了法術的。隻要他親自把這根鏈子係在尹璁身上,不論尹璁要去哪裡,他都能感知到。

本來他想把這根鏈子當做禮物,在尹璁的生辰那天哄尹璁戴上的,不過耽誤了點時間,沒能在尹璁生日之前做出來,直到今天了才做好送進宮。蕭令一時又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哄尹璁戴上它了。

而且……他看向龍床上麵對著自己這個方向睡得正香的尹璁,現在的尹璁已經沒有要離開他的想法了,自己也如願地占有了他,這樣,這根鏈子還派得上用場嗎?

也不是他不相信尹璁,而是作為帝王,多年來已經養成了多疑的性格,隻相信緊緊握在自己手掌之中的事物。而尹璁是一個獨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他猜不到也不敢確定尹璁的主意,隻有能時刻掌握尹璁的動向,他才能安心。如果可以,他當然想馬上給尹璁戴上屬於他的東西,但又怕尹璁知道這根鏈子的用途後,會對他失望。

蕭令拿著鏈子,沉思起來。

尹璁感覺自己睡了好久,都沒見乾德帝躺下來陪他,就有些不安地睜開了道眼縫。看到乾德帝還坐在床邊,似乎想事情想得有些入迷,就揉著眼睛不解地問道:“你怎麼還沒睡呀?”

蕭令見他醒了,就不動聲色地把盒子放回袖子裡,俯身哄他說:“怎麼就醒過來了,是做噩夢了嗎?”

尹璁剛睡醒時是很粘人的,也忘了害怕乾德帝對他做那些事情,黏黏糊糊地抱怨道:“你沒有抱著我睡,我睡不好。”

蕭令聞言便低低地笑了起來,順勢躺在他身側,將他攬在懷裡,溫聲哄道:“好了,朕在這裡,朕陪著你睡。”

尹璁見他躺下來了,才安心地閉上眼睛,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又睡著過去。

蕭令看著他恬靜安穩的睡臉,想起他剛才信賴粘人的神情,便打消了把鏈子戴給尹璁的想法。

尹璁如此信任

依賴自己,他要對得起尹璁對他的信賴,那根鏈子就算了吧。

因為乾德帝昨晚說話算話,沒對他做什麼,第二天尹璁終於能神清氣爽地按時起床了。經過一夜的休息,尹璁覺得自己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又可以活蹦亂跳了,彆提有多高興。

他興奮得都不能安分下來讓乾德帝幫他穿衣服了,甚至乾德帝剛給他穿上肚兜,他就迫不及待地要跑出去用早膳,弄得乾德帝哭笑不得,連忙把他拉回來,給穿上外衣才讓他出去。

尹璁體會到穿肚兜的好處之後,恨不得就隻穿一件肚兜出門,那樣身上多餘的衣服就不會磨到他被乾德帝弄疼的身體了。而且這時候外麵天氣那麼熱,如果他隻穿著肚兜的話,就沒有那麼熱了,下水玩的時候,也不怕弄濕衣服被乾德帝數落了。

可惜他並沒有那樣的機會,乾德帝壓根不給他穿著肚兜到人前晃,就算他隻待在承光殿裡也不行。隻有在他們倆獨處的時候,在內殿睡覺的時候可以隻穿著肚兜。

尹璁反抗不能乾德帝,在人前隻能乖乖地穿好衣服。承光殿的宮人見他今天居然能活蹦亂跳地從內殿出來,都覺得有些驚訝,他們以為乾德帝昨晚又忍不住寵幸小公子了呢,沒想到居然沒有,這倒是稀奇了。

可惜尹璁並不知道他們在心裡想些什麼,不然一定會羞赧到暈過去。他沒心沒肺地跑到餐桌前,喝了例行的酥酪,又吃了幾塊糕點,就要去東宮上課了。

見他要用走的出門,蕭令覺得他真是高估了他自己。他那個被疼了幾天的身子哪裡能好得這麼快,說不定走到半路就要走不動了,回來又囔囔說這裡痛那裡痛,然後抱怨自己做得太過分。他把人喊住,讓榮華去備轎,不管尹璁怎麼堅持不坐轎子,都強硬地將人塞進去。

尹璁被塞進軟轎裡,門口被乾德帝高大的身軀堵得嚴嚴實實,連一點光都透不進去。他就仰頭瞪著乾德帝看,乾德帝背著光,正麵都是陰影,尹璁看不太清楚他麵上的表情,隻覺得他高大偉岸得不行,自己在他麵前就跟個小雞崽似的,頓時就不敢反抗了,蔫蔫地妥協道:“好嘛,那我就坐轎子去。”

蕭令見他乖順了,才彎下腰

,摸摸他的腦袋,又親親他的臉,低聲笑道:“璁兒真乖。”、

尹璁見他就知道哄自己,佯裝不屑地哼了一聲,轉開臉故意不看他了。

蕭令見他願意好好坐著了,才退出去,對跟隨尹璁的宮人說:“好了,送小公子去東宮吧,路上悠著點,彆晃到小公子了。”

小包子連忙應道:“奴才曉得的。”

蕭令看著尹璁的轎子離開承光殿,往東宮去了,才準備去上朝。

朝會上依舊沒有什麼大事,不過禮部尚書倒是有事要啟奏,乾德帝便示意他說。

禮部尚書說道:“陛下,眼看太子殿下已經快滿二十二歲,而東宮卻遲遲沒有進妃,太子年紀不小,臣認為,太子是時候選妃,繁衍子嗣了。”

乾德帝沒想到禮部尚書會突然提起太子選妃的事,這事他都沒怎麼操心過,一直以來都是皇後來操心,他也不逼太子跟不喜歡的女子在一起。可能是因為自己有過被先帝摁頭和不喜歡的女子在一起的經曆,所以對太子就寬容一些。

聽到禮部尚書的話,他才像反應過來太子年紀不小了那樣,有些恍然地說:“原來禮部尚書說的是太子的事。”

禮部尚書見乾德帝不把這事放在心上的樣子,焦急道:“陛下,此事關係到我朝根本,國家社稷,還請陛下重視啊!”

其他大臣聽了禮部尚書的話,也馬上反應過來了,太子要選妃的話,很大幾率要從他們這些臣子家中的女兒中選。要是他們的女兒能夠進東宮當妃子,以後太子繼位,他們不就有可能成為國丈爺了嗎?

想到這個,他們都有些蠢蠢欲動,連忙附和禮部尚書的話說:“是啊陛下,此事關係到我朝千秋大業,還請陛下三思。”

蕭令一隻手放在龍椅的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心裡想的是這群老狐狸突然提起太子選妃的事,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來回掃視著大殿裡的臣子,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站在禮部隊列中的柳淵,柳淵低著頭,他隻能看到柳淵頭上的官帽,看不出彆的,於是很快就略過柳淵了。

半晌,他才問道:“既然卿家們都關心太子選妃一事,那朕就問問你們,有沒有什麼建議。”

禮部尚書對此就很

有經驗了,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才回答道:“臣認為,太子妃事關重大,應該慎重選擇,臣建議陛下廣納采女,擇最優者為太子正妃。”

蕭令認真思考了一下禮部尚書的建議。為了給太子選妃,而大費周章,勞財傷命地廣納采女,似乎有些不妥。若是真的要廣納采女,隻能以皇帝的名義來做,太子是沒有資格的。而他繼位以來,已經有很多年不曾廣納采女了,突然來這麼一出,會有什麼影響,他要仔細斟酌過才行。

他就對禮部尚書說:“廣納采女關係到民生,容朕再想想吧。”

禮部尚書和其他家裡有適齡女兒的大臣見乾德帝還要思考,就連忙苦口婆心地勸道:“陛下,此事不能一拖再拖了,陛下在太子這個年紀時,太子都已經上學了。太子乃國之根本,婚姻大事不容忽視啊!”

蕭令怎麼不知道他們這些老狐狸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在想些什麼,無非就是怕自己不給太子選妃,他們的女兒無法進入東宮罷了,什麼天下蒼生江山社稷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與其在這裡跟這些算盤打得劈啪響的老狐狸周旋,蕭令更想快點回承光殿,把時間用來陪尹璁。想到尹璁,他對這些老奸巨猾的臣子就更加沒耐心了,擺擺手道:“朕會的。若是沒有其他什麼事,那今天就先到這裡,散朝吧。”

說完,他便從龍椅起身,回朝陽殿後麵的宣玉殿了。

任由以禮部尚書為首的臣子們在後麵不停地喊他,他都沒有回頭。

禮部尚書見上諫無效,不由得頹唐地歎了口氣。他轉頭看到身後一直低著頭似乎在想事情的柳淵,想起來這事是柳淵提議的,柳淵應該會有辦法勸乾德帝,就問柳淵說:“柳淵啊,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能夠勸陛下為太子選妃的?”

柳淵欠了欠身說:“下官覺得,大人應該私下裡在跟陛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好好商量一下。畢竟這涉及到陛下的私事,陛下不想在那麼多臣子麵前討論也是正常的。”

禮部尚書知道他說的是乾德帝跟尹璁的事,之前柳淵跟他提這件事時,說的就是用尹璁來提醒乾德帝太子年紀不小,該知曉人事了。

也是,他當然不可

能當著那麼多大臣的麵,直接跟乾德帝說出“既然陛下都覺得小公子十八歲算長大成人可以侍寢了,那太子二十二歲,也該納妃了”這種話來,這實在太不像話了,讓帝王的麵子往哪擱呢?

禮部尚書想通後,就覺得事情好辦起來,他讚賞地看了柳淵一眼,說道:“那老夫這就去找陛下,你若沒什麼事,就先回衙門吧。”

就算禮部尚書不說,柳淵也不會跟著他去見乾德帝談論這件事,他可不認為乾德帝是傻子,見到自己跟著禮部尚書勸他廣納采女,會想不到這主意是他出的,從而懷疑他的動機。他能避開乾德帝就最好避開乾德帝,於是他就對禮部尚書告辭道:“那下官先回衙門了。”

禮部尚書點點頭,目送他退出朝陽殿後,才往宣玉殿去。

乾德帝這會應該還在宣玉殿裡,禮部尚書過去的時候,看到乾德帝身邊的宮人還守在門外,見到他來了,就連忙彎腰問道:“大人來找陛下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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