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給她形容了一下小公子當時的反應,斟酌著說道:“看起來,好像得了癔症。”
妃子馬上就反應過來,冷宮裡的尹昭儀不是瘋了嗎,聽說尹璁的娘親也是得了鬱症死的,難不成尹璁也遺傳到了她們?而尹璁突然跟陛下鬨翻,是因為精神失常,陛下將尹璁關起來,不是專寵,而是擔心尹璁發瘋的事被宮裡的人知道?
她在心裡想了很多,但還是有些將信將疑,若是尹璁真的發瘋了,那乾德帝怎麼還會將他留在承光殿,也不怕他突然瘋起來砍自己幾刀?就算乾德帝真的喜歡尹璁,尹璁都瘋了,也該丟棄了吧,整天麵對個瘋子有什麼意思呢?
極有可能是尹璁並沒有瘋,隻是在跟乾德帝鬨脾氣,因為恃寵而驕,行事乖張,所以在沒見識的宮人眼裡,才像是在發瘋。不過就算小公子真的瘋了,她們也不能亂說,如果被乾德帝知道那就不好了。
所以她就斥責了那個宮人一下,說:“胡說八道,主子的事是你這個奴才能夠亂說的嗎,小心我將你送去陛下麵前,讓陛下罰你呢!”
宮人沒想到自家主子反應這麼大,居然還為小公子說話,這讓他有些懵了,又怕主子真的將他交到乾德帝那裡去,就嚇得連忙求饒道:“奴才知錯,奴才該死,娘娘饒命啊!”
小公子大鬨朱雀門的事不僅一兩個人看到了,而是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不到半天時間,宮裡就人人皆知,小公子跟陛下鬨了很大的彆扭。當然,也有人注意到了尹璁的異常,隻是礙於乾德帝的君威,不敢亂說而已。
尹璁出宮未遂,還發現了真相,被打擊得
不輕,再被乾德帝這麼一唬,等回到承光殿的時候,人已經昏迷過去了。
蕭令一麵抱著因為暈過去而身體變得軟趴趴的尹璁,一麵吩咐宮人去請太醫。他剛幫人換好衣服放到龍床上,那邊太醫就來到了。
來的依舊是給尹璁看過幾次病的那個老太醫,因為上次老太醫提醒乾德帝幾句話,乾德帝還挺信任他,見他來了,就讓他過來給尹璁看病。
老太醫還沒來得及給尹璁把脈,走近一看尹璁的臉色,就不住地歎氣。
蕭令以為尹璁得了重病,連忙問道:“太醫,璁兒他怎麼了?”
老太醫歎氣道:“上次老臣怎麼跟陛下說的,小公子有心病,需要疏肝解鬱,可這次老臣過來看,小公子非但沒有解鬱,還加深了肝的壓力,看他麵黃肌瘦的樣子就知道了。而且,小公子的精血也嚴重不足,是以導致昏厥。老臣鬥膽問陛下,最近都對小公子做了什麼。”
蕭令想到這幾天的煩心事,也是一陣歎氣:“道理朕都知道,但是朕麵對璁兒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發火,隻有看他睡著的時候,朕才好受一些。”
老太醫也看了他一眼,跟他說:“最近天氣炎熱,陛下會上火也是正常的,待老臣一會給陛下開點下火的藥降降火氣,也不要再為難小公子了,小公子還是需要靜養。”
蕭令苦笑道:“朕又何嘗不想給他靜養,但也要他自己靜下來才行啊。他一醒來就鬨,非要出去,不給出去就自殘,撞門撞窗,大喊大哭,隻有睡著的時候老實點。”
老太醫想說強扭的瓜不甜,但是想到麵前這位是說一不二的九五之尊,看樣子也舍不得放手,他要是這樣說了,說不定還會遷怒自己,就默默地把這句話吞回肚子裡去了。
他唉聲歎氣地勸乾德帝說:“陛下不妨順著小公子點吧。”
蕭令也歎氣:“朕儘量吧。”
老太醫給尹璁把了脈,對症開了藥,就離去了。
後宮裡懷疑小公子瘋了的妃子,早就派了心腹來承光殿附近打聽消息,看到果然有太醫進出承光殿,便提起了十二萬分注意力。等太醫走出承光殿一段距離了,就連忙上去,假裝跟太醫寒暄,和太醫打聽承光殿裡的事情。
老太醫在宮裡行醫多年,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自然清楚想在宮裡生存下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所以見彆宮的宮人來跟他套話,他一律不回複,被問得煩了,就搪塞說是乾德帝有些上火,讓他過來開點藥。
宮人們明知他沒有說真話,但又不敢逼問,更不敢去乾德帝麵前一探究竟,隻能信了他這話,回去彙報給自家主子。
各宮妃子對此也是半信半疑的,因為最近不是在說陛下將小公子關在承光殿裡日夜臨幸嘛,這不就是上火的表現嗎?
尹璁因為乾德帝被老太醫再三叮囑過後,這兩天日子就好過了不少,起碼乾德帝不會動不動就做些讓他生氣的事情了。不過這也不說明他日子真的好過了,隻要他還被乾德帝留在承光殿不給出去,在他看來什麼日子都是不好過的,即使每天吃著山珍海味,穿著綾羅綢緞,使喚著這世間最尊貴的男人,在尹璁看來都索然無味。
在感覺到乾德帝對他的態度有所緩和後,尹璁就又忍不住要挑釁乾德帝的底線了,但乾德帝似乎變得沒有底線起來,不管他怎麼鬨,都沒有生氣。除非他想出去,才會沉下臉,用冷得掉冰渣的聲音問他要去哪裡。
說到不讓尹璁出門,尹璁自從上次偷跑出去,企圖從朱雀門出宮那事之後,乾德帝在防止他出去這件事上,費了不少心思。承光殿附近多了不少巡邏的侍衛,殿裡也新調來了一些宮人,處處看著尹璁。
不過尹璁也不怎麼敢出現在宮人麵前,因為乾德帝為了防止他偷跑,連衣服都不讓他好好穿,他又回到了隻能穿著乾德帝裡衣的日子,並且還隻給他穿了肚兜和上衣,褲子都沒有。乾德帝嘴上說著是因為天氣太熱,怕他被熱著,但尹璁不用想都知道是乾德帝怕他跑出去,他總不能光著腚跑出去吧?
以前尹璁還覺得穿乾德帝貼身的衣服是一種親密無間的表現,現在隻覺得恥辱了。雖然乾德帝的裡衣很長,幾乎到他的膝蓋了,但是小腿還是涼颼颼的,而且衣服極大,動不動就露出個裡麵的肚兜,這讓他怎麼到人前去?
尹璁為此跟乾德帝發了很大的脾氣,冷嘲熱諷乾德帝不把他當人看,連衣服都不給
他穿。還說了很大難聽的尖酸刻薄的話,連宮人們都不忍心聽下去了,但乾德帝總是脾氣很好地抱著他,好聲好氣地哄,倒顯得他不知好歹了。更多時候,尹璁都是賭氣將自己關在暖閣裡,誰喊也不聽。
這天蕭令下朝回來,進殿沒看到尹璁的身影,就問在殿裡當值的葉姑娘:“小公子又去哪裡了?”
明明乾德帝隻是隨口一問,但是因為兩位主子最近經常吵架,宮裡伺候的人都有些風聲鶴唳了,生怕一個回答不好,就會引得主子不和,所以回答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回陛下,小公子在暖閣裡,好像在看書吧。”
蕭令其實知道尹璁在哪裡,也知道尹璁自己在寢殿做了什麼,但他下意識地就要問一問,應該是養成了習慣。
之前尹璁在偏殿裡麵聽到他在外頭問自己在哪裡的時候,還忍不住陰陽怪氣地嗆了他一句,說他明知故問猶如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蕭令知道他還在惱自己派人跟蹤他監視他的事,就沒有計較他這樣沒大沒小地對自己說粗話,甚至還跟他解釋說那不是跟蹤和監視,是保護他。
可是尹璁一旦認定了某種事情,又怎麼會聽人解釋,更何況乾德帝真的讓人監視了他,所以乾德帝說的一切,在尹璁看來全是狡辯。
蕭令知道尹璁在暖閣裡,便往暖閣去了。暖閣的門緊緊地關著,一看就是尹璁的傑作,可是一扇門又怎麼能攔得住蕭令,這可是他的寢殿,他哪裡去不得?
不過他知道尹璁在跟自己耍小性子,就沒有硬闖,而是象征性地敲了敲門,溫聲道:“璁兒,朕回來了,你快出來,該用午膳了。”
尹璁坐在暖閣裡,自然聽到了乾德帝對他說的話。但他卻沒有馬上出去,而是拿著書在思索什麼事情,半晌了,才麵無表情地合上書,直接走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蔥兒:這人是真的狗!!怕我跑掉,不讓我好好穿衣服!!
老皇帝:隻要留得住璁兒,狗不狗無所謂了。
蔥兒:爪巴!
穿著男友(老皇帝)襯衫(裡衣),光著腿,腳踝還戴著金鈴鐺,病懨懨的蔥,我非常可!
兔寶乖了幾天,昨晚又故態複萌,爬上床要我rua他了_(:з」∠)_我rua得好累,於是翻身背對他,他不高興,就站起來用鼻子拱我的背,非要我摸他腦袋。摸其他地方還不行,非要摸腦袋!!不摸腦袋就把腦袋拱進我的手心裡,強行要我rua他腦闊!!我好累OTZ兔寶真的好喜歡人家rua他,就應該把他給你們rua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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