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晉江獨家(1 / 2)

蕭令沒讓任何一個宮人隨行,自己一個人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到了禦花園。

因為有鎖珠鏈的指引,他不用盲目地尋找尹璁,也不用問誰,就能輕輕鬆鬆地找到尹璁,尹璁正站在那片種滿了牡丹的花圃前,跟胡淑妃兩人賞花呢。

燦爛的陽光灑在他的背影上,他身上淡黃色的杭羅散發著柔和的光澤,整個人看起來比他身後那一簇簇牡丹花還要嬌嫩。蕭令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下來,臉上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意,也不出去驚擾他,就躲在尹璁看不到他的地方,靜靜地注視著他。

不知道尹璁知不知道這件衣服是自己特意讓製衣局給他做的,他穿上這件衣服,是不是代表已經原諒自己了,就算沒有原諒,是不是沒有那麼討厭自己了。這小東西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明白自己對他的真心,願意和他和解呢,他已經快要忍不住想將他擁入懷中了啊。

尹璁無意中摘下了一朵牡丹,胡淑妃又不敢收下,他就想乾脆多摘一些,一會送去給皇後娘娘。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就認真地在花叢裡流連起來,仔細地挑選著開得最漂亮的花。

他看著花,蕭令就看著他,兩人都有些入迷了,以至於尹璁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來自乾德帝的視線,而蕭令也忘了收斂。過了一會兒,尹璁終於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好像有人在暗中觀察自己,就跟昨天傍晚一樣的感覺。

於是他抬起頭,到處看了看,想要確定是不是乾德帝來看他了。蕭令看到他突然抬起頭往自己這邊看過來,下意識就往樹後麵躲了躲,沒讓尹璁看到他。

但敏銳的尹璁還是注意到了他那邊的動靜,看到了他明黃色的龍袍。蕭令一下朝聽說他在禦花園,衣服也來不及換,就過來了,明黃色又特彆亮眼,一下子就被尹璁看出來了。

尹璁確認了他又來偷偷看自己,便花也不想摘了,提起腳要往他那邊走過去。胡淑妃見他突然要走開,便不解地問道:“小公子,您這是要去哪裡?”

尹璁也沒回答她,而是大步地往乾德帝所藏身的地方走去,他走得很急,但他的心卻有些忐忑不安。他既想看

到乾德帝,又怕看到乾德帝後,乾德帝會對他說出些讓他難堪的話。所以等他離乾德帝越來越近了,腳步卻漸漸地放慢了下來,最後乾脆就停在了跟乾德帝藏身的樹前幾步之遠的地方。

蕭令也注意到了他的猶豫不決,就以為尹璁暫時還不想見到他,不等尹璁走到他跟前,他便歎了口氣,神不知鬼不覺地躲開了尹璁。

等尹璁終於做好準備,走過去找他時,卻看到樹後麵並沒有乾德帝的身影了,甚至連他來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這不由得讓尹璁懷疑剛才看到乾德帝的身影是不是他太過想念乾德帝,而出現的幻覺了。

尹璁的心情突然低落下來,站在樹下想,乾德帝為什麼要躲著他呢,是不是還不願意跟他和好,要等他先低頭呢。可是他也沒做錯什麼啊,他都願意原諒他了,他為什麼還不現身呢?

尹璁還是有著自己的矜持和驕傲的,隻要是他認為不是他自己的錯,他就不會輕易認錯,所以即使他很想念乾德帝了,也沒有主動去找乾德帝。尹璁還忍不住想,乾德帝不來找他,是不是也是作為帝王的尊嚴在作祟。

兩個人這樣驕傲地僵持著,挺沒有意思的,尹璁想著總得有個人先低頭,才能打破這種僵局。可是他真的要做先低頭的那個人嗎,他明明沒有做錯什麼,要是他先低頭了,以後會不會更加容易被乾德帝拿捏,漸漸放棄自己的原則?

尹璁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垂頭喪氣地回去。

胡淑妃見他去而複返,回來時沒有之前那麼高興了,就關心地問道:“小公子,您剛才過去那邊是在找什麼麼,發什麼了什麼事,怎麼就突然不開心了。”

尹璁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就是日頭有些大了,曬得我頭暈,不如今天就先玩到這裡吧?”

胡淑妃見他心情不好的樣子,以為他真的是被太陽曬得難受了,就點頭道:“那好,小公子先回去歇著吧,臣妾也差不多該回寢宮了。”

尹璁看著自己手裡的牡丹花,就自說自話道:“這些花不能浪費了,我先送去給皇後娘娘吧。”

順便讓皇後娘娘幫他出出主意,他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跟胡淑妃告彆後,尹璁便去了棲鳳

宮。

皇後剛處理完後宮的事務,見他抱著一捧漂亮的牡丹花進來了,一時心情就明媚了好多,笑著招呼他說:“璁兒你來啦。”

尹璁見到皇後也很開心,抱著花噠噠噠地跑過去,乖巧道:“皇後娘娘,我知道您沒空去禦花園玩,所以我摘了禦花園的花來給您看!”

皇後又想起她剛回宮那段時間,尹璁因為太喜歡她,經常從禦花園摘花來送給她,導致乾德帝抱怨他快要把禦花園摘禿了的事。一眨眼,時間就過去了那麼久,還讓她有些感慨。

她笑著接過尹璁給她的花,高興道:“花很漂亮,謝謝璁兒,璁兒既然這個點來了,不如今天就留下來跟我用午膳吧,我讓廚房燉個蓮子雞。”

尹璁見皇後要留膳,還要給他做好吃的,就開心得連連應道:“好呀好呀,謝謝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對我最好了!”

在棲鳳宮陪皇後用了午膳後,尹璁並不急著離去。他盤腿坐在棲鳳宮正殿的軟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跟皇後聊著天。

然後就說到了乾德帝的事情上。

尹璁現在對於乾德帝的感情還是很複雜的,他想念乾德帝,卻放不下身段去找乾德帝,說服不了自己內心那一點點驕傲。他的心事又不好跟榮華和胡淑妃說,榮華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告訴乾德帝,到時候乾德帝說不定就會非常驕傲,認為他知道錯了。

而尹璁完全不覺得他想要人身自由有什麼錯的,他不能給乾德帝這種錯覺,免得以後乾德帝動不動又限製他的自由。

至於胡淑妃,尹璁跟她實在太熟了,而且胡淑妃還很年輕,也沒有談過戀愛,看起來就不太可靠的樣子,跟她聊感情的事,尹璁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想來想去,還是跟皇後聊比較放心,皇後看起來就充滿智慧的樣子,一定能給他提出合理的建議的。

這樣想著,他就苦惱地跟皇後說道:“皇後娘娘,我有心事要跟您說。”

皇後奇怪地咦了一聲,溫柔問道:“璁兒有什麼心事要跟我說呀?”

尹璁想到他跟乾德帝鬨的彆扭,就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支支吾吾地說道:“就是,跟陛下有關的。”

見尹璁終於主動提起乾德帝,皇後便認真了起來,關

切地問道:“哦,璁兒不妨跟娘娘說說,看看能不能給璁兒一些有用的建議。”

尹璁見皇後果然善解人意的樣子,就放心地將自己的心裡話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我這兩日,總感覺陛下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在暗處偷偷看我,但是我每次看過去,他就躲起來不讓我看到他。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而不是大大方方地來找我,他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不願意見到我,還是有彆的什麼原因呀?”

皇後詫異道:“璁兒怎麼會這樣想呢,陛下什麼時候都是喜歡璁兒的,又怎麼可能會生璁兒的氣?我覺得呀,他八成是擔心璁兒你還沒有原諒他,不敢在你麵前出現,怕讓你生氣吧。”

尹璁聽了這話,更加鬱悶了:“可是我今天都特意換上他給我新做的衣服去禦花園等他了呀,他看到我穿了他給我的新衣服,應該知道我已經不生他的氣啦。”

皇後就摸摸他的腦袋,安慰他說:“也許陛下以為璁兒不知道這些衣服是他特意給你的才高高興興地穿上,怕說出來了,反而讓璁兒生氣,不願意再穿了,所以才躲著璁兒,不讓璁兒知道呢。”

尹璁苦著臉歎氣道:“那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他知道,我已經不生他的氣了,讓他來找我呀?”

皇後便建議道:“那不如璁兒主動去找他,跟他說明自己的心意?”

尹璁聽後,不高興地擰起了眉頭,撇嘴道:“為什麼要我主動去找他呀,明明做錯事的是他,應該他來找我道歉才是。”

皇後見他彆彆扭扭的樣子,便笑了起來,哄他說:“感情上的事,又有什麼誰對誰錯的,陛下也是太過在意你,關心則亂,才做了錯誤的事情。因為這樣,在你沒有主動原諒他之前,他才不敢來找你,怕你見了他,又生氣呀。如果璁兒主動去找他,他知道璁兒不生他的氣了,他就敢麵對璁兒,跟璁兒道歉了呢。”

雖然皇後說的話有幾分意思,但是尹璁想到要他自己先去找乾德帝,還是覺得有些彆扭,他不服氣地哼了哼,口是心非道:“那我才不管他怎麼想呢!”

皇後知道他是臉皮薄,就沒有多說他什麼了,感情這種事情啊,還是要他自己想通。

楊侍郎將花語送進宮後,就一直在家中靜候佳音。他聽說花語一進宮,就被乾德帝破格封為六品侍官,還給了個單獨的住所,在這一點上,侍官的得寵程度就比尹璁高了不少,聽說昨日陛下還賞賜了花語一些東西,聖寵可見一斑。

但讓他擔心的是,花語進宮這麼久以來,都沒有被召去侍寢,雖然乾德帝給的理由是事務繁忙沒有時間,但據他跟同僚打聽,朝中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忙的,陛下怎麼會沒有時間寵幸花語呢?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又想讓人進宮幫忙看看是怎麼回事,結果他還沒來得及派人進宮,宮裡就先來了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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