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晉江獨家(1 / 2)

皇後也不知乾德帝這會兒怎麼有時間過來她寢宮,不過她知道乾德帝應該不是為了她而來的,十有八.九是因為聽說尹璁在她這邊,才急匆匆趕來。

果然,隻見一身玄色龍袍的乾德帝一走進來,就皺著眉頭問道:“璁兒,朕聽說你傷著腳了,是怎麼回事?”

尹璁見乾德帝是來興師問罪的,就心虛地吐了吐舌頭,乾巴巴地嬉笑道:“也、也沒什麼要緊的啦,隻是扭了一下,皇後娘娘都說沒什麼大礙,擦過藥就好了。”

乾德帝卻很不放心,走過來拿起他的腳仔細看了起來,見他扭到的腳踝又紅又腫的,又心疼又生氣,眉心都要擰成川字了,板著臉責備道:“這還叫沒事?朕就不應該讓你個小東西自己出門,才一眨眼的功夫,又把自己弄傷了,真是讓人不省心。”

尹璁見他生氣了,忙擠出笑臉來,討好地蹭過去抱住他撒嬌道:“我這是故意的啦,我是為了考驗秀女們的品性,才故意扭到腳,看她們會不會幫我。結果真的有漂亮的秀女姐姐幫我看扭到的地方,還給了我跌打扭傷的藥,她人好好的,我正跟皇後娘娘推薦她呢!”

乾德帝卻很不讚成地看著他,“為了這點小事,把自己弄成這樣,值得麼?”

尹璁挺起胸膛,很是驕傲地說:“當然值得,太子哥哥對我那麼好,他要選妃,我肯定要幫忙。”

蕭令無奈極了,用力捏了捏他的鼻子,對跟著他一起來的太醫說道:“上來給小公子看看他的腳要不要緊。”

太醫給出的建議也是臥床休養,另外用冰塊敷傷處。剛好皇後這邊還有冰,太醫就拿了一些,用毛巾包住,放在尹璁的腳踝上敷。

蕭令見太醫跪著不方便,而且不是很喜歡彆人碰尹璁的腳,就乾脆從太醫手中接過冰塊親自給尹璁敷傷處,一邊敷一邊數落尹璁。

尹璁被他說得耳朵都要起繭了,捂著耳朵不耐煩地囔囔道:“你好煩呀。”

他說話的時候不小心動了動腳,腳上傷著的地方碰到了又冷又硬的冰塊,疼得他又倒吸了幾口氣,眼淚水都飆出來了,可憐兮兮地對乾德帝說:“你輕點,好疼好疼的。”

蕭令哼了一聲,“知道疼還到處亂跑,該。”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還是下意識地放輕了動作,尹璁知道他還是疼愛自己的,就有恃無恐地湊上去討好地蹭了蹭他,服軟道:“好嘛,我知道錯啦,你不要生氣了。”

皇後在一旁看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喝著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尹璁才反應過來皇後娘娘還在看著他,想到自己被乾德帝教訓的糗樣被他喜歡的皇後娘娘看了去,臉就不好意思地紅了一片,一頭紮進乾德帝懷裡小聲地央求道:“彆罵了彆罵了,再罵人傻了,給我留點麵子吧。”

蕭令睨著他涼涼道:“這會又知道要麵子啦,逞強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被教訓?”

尹璁扁了扁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皇後見了就為他跟乾德帝求情說:“行了陛下,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璁兒還是個孩子,這個年紀的男孩兒正是活潑愛玩的時候,就由著他去吧。”

乾德帝是不敢反駁皇後的話的,見皇後為尹璁開脫,便隻好作罷。但是看到尹璁嘚瑟的樣子,又忍不住說他幾句,冷著臉道:“接下來幾天你給朕好好待在寢殿裡養傷,哪裡都不許去,再亂跑朕就把你鎖在寢殿裡。”

尹璁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不服氣地哼哼唧唧起來,但也沒敢反對乾德帝的決定。

等傷處敷得差不多了,乾德帝便跟皇後告辭準備帶尹璁回寢殿。尹璁為了表示自己的腳傷得不嚴重,要自己走,結果剛巍巍顫顫地站起身,就被乾德帝無情地打橫抱了起來,最後也是被抱著離開棲鳳宮的。

想到自己被乾德帝抱著走的樣子被棲鳳宮的嬤嬤姑姑姐姐公公都看了去,尹璁隻覺得自己無顏麵對他們了。

接下來兩天,乾德帝說到做到,真的不讓尹璁踏出寢殿大門一步。尹璁的腳被太醫用繃帶包紮了起來,走路都不方便,更彆說要瞞過承光殿那麼多宮人的視線偷偷溜出去了,他隻能乖乖地待在寢殿裡等乾德帝下朝回來陪他。

好在最近西瓜上市了,宮裡運進了不少西瓜,吃西瓜極大地分散了尹璁想出去玩的注意力。下午的時候,宮人拿出冰鎮過的西瓜,一分為二,插上個勺子端上去給他吃。

尹璁傷了腳,又不能出門玩,為了貪圖方便,他連褲子都不穿,就穿著乾德帝長到他膝蓋那裡的裡衣,中間用腰帶一係,露出一截小腿,涼快又自在。坐在軟榻吃西瓜的時候,他受傷的那隻腳不方便放到軟榻上,就任由它垂在軟榻下麵,吃得高興了,甚至還不顧那隻腳受了傷,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起來,彆提多愜意了。

隻是這份開心並不能持續到夜裡,暮色降臨的時候,他整個人就消沉了下去,心裡莫名地驚慌焦慮。其實這種症狀之前就有了,隻是沒有這麼明顯。可能是因為之前還能出去玩,分散了他不少注意力,他就沒怎麼在意。但是這兩日他待在承光殿裡,除了吃和睡什麼都沒做,靜下來的時候就會胡思亂想。

特彆是承光殿總是靜悄悄的,他想起楊侍官那天說的話,總害怕楊充容來找他。雖然他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楊充容的事,也不怕楊充容報複他,但是想到楊充容的死狀,他還是會害怕。

直到夜裡乾德帝回來了,看到他尹璁才安心一些,拖著沒好利索的腳要往他那邊走過去。

蕭令怕他弄到腳,忙走過去將他抱起來。尹璁就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一副很粘人的樣子。

蕭令也發現他這段時間過於粘人了,隻當他被楊充容的事嚇著了,魂還沒有回來。加上白天他自己在寢殿裡沒人陪他玩,無聊了,所以見到自己回來了,才格外粘著他。

特彆是尹璁抱著他說自己害怕的時候,蕭令的心就軟了,抱著他哄道:“璁兒不怕,朕陪著璁兒呢,沒人敢傷害璁兒的。”

尹璁卻依舊抱著他不撒手,好像他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那樣,滿眼滿心都是他,去到哪跟到哪,洗澡也要他看著才肯乖乖進桶裡泡澡。

為了轉移尹璁的注意力,蕭令給他洗澡的時候突然對他說:“明日就是選秀的日子了,璁兒要去看皇後她們給你太子哥哥他們選妃嗎?”

要是換做以前,尹璁早就不管不顧地說自己要跟皇後她們去了,但是今天夜裡可能是真的被嚇著了,所以並沒有馬上說他也想去,而是仰起頭問他:“那你去嗎?”

蕭令本來是不想去的,他對選秀沒什麼興

趣,也不是給他選的,有皇後為太子他們把關就好了。而且他還有尹璁了,需要跟彆的女子避嫌,免得尹璁吃醋。雖然他確定自己不會對那些秀女動心,但難保那些秀女不會自己湊上來,讓尹璁誤會,他皇帝的身份實在太誘惑人了。

但是眼下尹璁這樣,好像自己不去,他也不想去一樣。蕭令還是想讓他去湊湊熱鬨的,也許去了人多的地方,他就沒有那麼害怕了呢?所以隻能應道:“朕也去看看吧,璁兒不是說你有心儀的太子妃人選了嗎,朕跟璁兒去看看她到底合不合適太子。”

提起這事,尹璁便來了興致,也沒剛才那麼害怕了,他兩隻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乾德帝,語氣輕快道:“好呀好呀,我帶你去看周姑娘,她人很好的,你一定會喜歡她當你兒媳婦的。”

蕭令見他對那個周姑娘評價這麼高,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吃味,見他不似剛才那麼害怕了,就捏捏他的鼻子,笑罵道:“你連人家當你兒媳婦都想好了?”

尹璁聽了這話,本來想反駁乾德帝說這是他的兒媳婦,不是他自己的。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托了他的福,可不就是太子的另一個爹爹了嘛。既然這樣,給太子選妃,也就是給他自己選兒媳婦了。

想到這裡,尹璁就有些害臊了,想他年紀輕輕的,就要看兒子娶媳婦了呢!而且他還猴急地提前看了未來兒媳婦,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多不好意思啊。

他隻好把自己縮回浴桶裡,拿毛巾捂住自己半張臉,不理會乾德帝的調侃。

第二天正式選秀,永巷門久違地熱鬨了起來。說久違,是因為乾德帝已經十多年沒有廣開後宮采女納妃了,所以這次選秀,就比往年熱鬨許多。雖然宮裡的人都知道這次選秀是帝後給太子和王爺們選妃子,但新來的秀女們還是懷著一顆能夠入選成為帝妃的野心。

能成為太子王爺的妃子固然好,但是再好,也好不過做當今皇帝的妃子。誰不知道宮廷風起雲湧,除非皇帝死了,否則就算是太子王爺,也有可能說廢就廢,到時候她們非但享不了福,還有可能賠了小命。唯有當這天下之主的女人,才是最妥當的。

特彆是她們聽說這次選秀皇帝

會親自前來觀看之後,心思就更加活絡了。這是不是意味著皇帝也想為自己選幾個妃子充實後宮呢?

也不怪她們抱有這種想法,她們進宮之後,就拿錢收買了宮裡的太監宮女,打聽到了宮裡不少秘聞。

聽說當今聖上正直壯年,卻後宮不豐,登基時那批妃子都已經人老珠黃了,後麵進宮的又不受寵。之前還廢了一個貴妃和昭儀,前陣子又廢了充容等幾個嬪妃,後宮裡就剩下皇後和一個淑妃,還有幾個才人之類的低階的才人之類的妃子。因為後宮人實在太少,皇帝又不得不把之前廢掉的貴妃冊封回來,可見皇帝的後宮非常缺人,她們能夠被選為宮妃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至於那個很受寵的小公子,她們就更加不放在眼裡了,一個男孩子罷了,能構成什麼威脅?又不能封妃封後,又不能為皇帝生兒育女的,不過是仗著自己年輕長得漂亮,有幾分聖寵罷了。等過幾年年紀上去了,不好看了,不就什麼都不是了嗎?

她們說這話的時候,當著她們賄賂的宮人的麵。宮人因為收了她們的錢,也不好說什麼,隻是不屑地笑了笑,笑她們不知天高地厚。

為了能夠擠進皇帝的後宮,她們為今天的選秀可是費儘了心思,一早就起來梳妝打扮。見哪個秀女戴了比她們好看的發釵,用了更好的胭脂,就要比彆人的更好,以至於打扮得一個賽一個地好看,爭妍鬥豔的。

等到了時間,她們就在嬤嬤的帶領下集合,等帝後妃子前來挑選她們。

因為時間還早,皇帝皇後沒有那麼快過來,這些秀女才站了一會兒就靜不下來了,趁嬤嬤看不到她們,雞交頭接耳地議論起宮裡的人來。

“你們說,當今的皇後娘娘長得好看不?”

“應該挺好看的吧,不然她當初怎麼當上皇後的?”

“就算再好看又怎麼樣,現在不也半老徐娘了,能跟我們比嗎?”

“我聽說宮裡還有個淑妃,還很年輕,隻比我們大幾歲,很受聖上重視,短短時間內就從美人升到了淑妃,還很有手段。我就怕遇到她,要是她嫉妒我們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把我們刷下去怎麼辦?”

“嘶,這選秀又不是她說了算,不還有皇後

在場嗎,她膽子能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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