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的人勒住馬,紛紛下馬停留在原地,又出來了一個男人,滿臉絡腮胡,一身橫肉,眼神如狼一般貪婪又凶狠,身材也比一般人高大上不少。
“我們兄弟要的,小侯爺怕是給不起,不如這樣,隻要小侯爺自戕於此,我們兄弟就放你身後妻兒一馬。”他揚起了一個陰狠的笑容:“聽說侯夫人已有身孕了,小侯爺也不想自己的孩子還未見過這人世,便胎死腹中吧?”
“究竟是何人與你們交易,偏要我的性命。”小侯爺壓根不信這些人說的話,若自己一死,妻兒性命儘數在他人手中,他如何能放心。
“這小侯爺就彆管了,若是小侯爺現在自戕,還能保妻兒一命,若是小侯爺再靈頑不明,就休怪箭矢無眼了。”那人見小侯爺不應,已是有些不耐煩,他舉起手中的大刀,身後的人也紛紛架起來弓箭。
前路是懸崖,後路是追殺,現在陷入了兩難境地,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他們的話,既然逼著他死,那又如何會放過他的妻兒呢?
條條都是死路,他就算沒有受傷,也是打不過這些人的,雙拳難敵四手不說,這些人頗為訓練有素,就是耗!也能把他耗死在這裡!
他不甘心啊!他不願甘心!
但是他還能怎麼辦?!他還能怎麼辦?!
他當然可以坦然赴死,可是他柔弱又清高的妻怎麼辦?
他死了,他的妻要麵對什麼,誰說的準呢?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願意讓她陷入這樣的後果之中。
已經被逼到了絕境,小侯爺的雙眼充血紅腫,血絲如脈絡般遍布雙眼,呈現出了一種瘋魔的狀態,身上傷口隱隱作痛,但是他已經感受不到了,他伸手拔出手臂上的箭矢,轉頭問阿言:“阿言,你同我一起去死吧?我們一家人在陰曹地府繼續團聚。”
他瘋了,正常人也說不出這種話。
可是他說出這樣的話,他也下不了手。他拿起斷刀,眼中卻滿是絕望,無有生存之法,無法保護之力,都讓他的心如刀割!
可阿言慢慢抬起頭看著他,眼中儘是憐憫,有一種淡淡的悲傷從她眼中彌漫出來,帶著看透一切,又高高在上的味道。
小侯爺感覺不對勁,阿言不是這樣的,平時的阿言不是這樣的。
小侯爺仿佛被這種眼神刺痛,他上前一步,還欲說些什麼,胸口卻傳來一陣刺痛,從胸口,慢慢蔓延到了全身上下。他不敢置信地低頭望去,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插在他的胸口。
看得出來匕首的主人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刀口已經刺進去了一半,血液順著刀麵流出來,素白的手緊握著刀柄,青筋暴起。
可是比身上更疼的,是心!
他的妻子,殺了他!
他這樣想保護的妻子!想用萬全之策保護著的妻子!殺了他!
刀子捅的是那樣深!從他的肉·體,一直蔓延到了靈魂!
這一次,他的眼神,從絕望,轉到了死寂。
他掙紮著,努力抬頭,想要看清楚眼前人的表情,可是他已經看不清了,血液,順著他的唇角流出,致命的傷到了最後,他反而不疼了,他隻想看清楚她的表情,想問一句,為什麼?
她的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們明明這麼相愛!
為什麼要殺他?是因為追殺之人說的話嗎?
可是他們是騙人的!騙人的!
不要相信啊……
小侯爺整個人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撲起一地灰塵。
幾個大漢下馬走了過來,站在兩三米外看著倒地的小侯爺,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