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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轉頭看去,發現半夏涼涼地坐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
“奴打擾兩位雅興了。”半夏溫柔地說。
“你先回去休息吧,賈銘。”謝芷言道。
賈銘看了半夏一眼,行了禮走了。
半夏這才懶懶散散地起身提了燈籠跟謝芷言回屋,嘴上還在說呢,“可是我打擾了大人跟賈侍衛?這深更半夜,秉燭夜談的好興致。”
謝芷言沒理她,夜色深重,有些涼意習習,此刻分不清是半夏帶來的,還是夜深帶來的。
回了屋子,半夏還是老實服侍她洗漱上床,給謝芷言掖好被子,然後另外扯了一床被子睡到她旁邊去。
“你最近怎麼夾槍帶棒的?”謝芷言打了個哈欠,翻身背對著半夏。
“我今兒辛苦一天,想著你肯定要找郭姑娘問地形圖的,提前去找她畫了,想著你生著病,不要勞累才好。”
說到這個半夏就一肚子氣。
“誰知道您跟賈侍衛在書房,你打燈來我看書,好一副紅袖添香、琴瑟和鳴之態。”
她將被子提上來,蓋住自己下半張臉,然後把嘴巴捂在被子裡說話,聽起來有些含糊,可那陰陽怪氣的味道未曾減弱半分。
謝芷言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心上,夜深了,她病還未好全,今日又勞累了一番,此時正困的很,便簡單解釋道:“那個賈銘有些古怪的,名字經曆恐怕都是假的,咱們摸不清底細,便先防著。”
聞言,半夏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才道:“那你還跟他在書房?不怕他對你下黑手?”
“若是他要下黑手早在土匪窩就下了,何必等到現在?”謝芷言又想起那個山林裡,他瀕死時,一直喊著她的名字。
許是黑暗裡總是容易滋生很多莫名地情緒,她此刻也有些煩悶。
“你有沒有覺得他有些熟悉?他身上有秦玉璃的香。”謝芷言又轉過來麵對著半夏。
半夏平躺著,半邊臉還在被子裡,她閉著眼睛道:“他不是被你親手殺的嗎?你沒下死手?”
說到這個,謝芷言心一梗,她又煩悶的轉回去,學著半夏,將半邊臉蒙在被子裡,“下了。”
悶悶地兩個字從她的嘴裡吐出來,在這樣的黑夜裡,有種彆樣的殘忍。
“那你怕什麼?就算他還活著,你就再殺一次唄。”半夏很是無所謂。
謝芷言卻很悶悶不樂,她沉默著,過了一會兒才說:“一條人命,又不是殺雞殺鴨,說的這樣輕鬆。”
半夏沒有再說話了,隻閉著眼睛,謝芷言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她說話,也就迷迷糊糊要閉上眼了,半夢半醒間聽到半夏說:“我錯了。”